“我儿打了何庆文?”
“是。”
“他受得欺辱,那三拳可以抵消吗?”裴珩又问。
秦颂与桂先生对视一眼,疑惑不解。
大都督的意思是,三拳不够吗?
“请大都督明示。”秦颂年纪大了,这一遇到事儿,心就扑通扑通跳的毛病,随着年纪的增长是越来越严重了。
“京都不只你一家学馆。”裴珩道。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似乎听不到,可秦颂还是听到了,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这是要赶尽杀绝,让何庆文卢保呈在京都没书读啊!
秦颂自知理亏。
“大都督放心,这种在学堂上欺辱同窗的孩子,淮山学馆不收,其他的学馆也不会收。”秦颂说:“可是官府学堂收不收……”
他左右不了啊!
裴珩说:“秦馆长能管的管到就行,不能管的,自有本都督会处理。”
秦颂连忙点头,额头上的汗随着他的摇晃也跟着滴落,“是是是。请大都督放心,在下一定办到。”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馆长帮忙。”裴珩求人的姿态很傲慢,还是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只眼皮子掀了掀,看了看秦颂。
“请大都督直说,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我儿被欺辱的事情,我不希望外头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让我儿伤心,也让我夫人伤心难过。”
这是既要考虑小孩子的自尊心,又要考虑夫人的情绪啊!
大都督这是妻子儿子都要顾到。
秦颂额头上的汗更多了,“是是是,在下会让他们守口如瓶的,绝对不会流露出半点风吹草动。”
他们离开大都督府时,秦颂背上都已背的汗,脊背都发凉,站在太阳底下,被太阳炙烤下,反倒舒服多了。
秦颂就站在太阳底下。
桂先生一头的雾水:“大人,咱们怎么办啊?大都督的意思是,既要我们隐瞒真相,又要何庆文卢保呈没书读,可这怎么能两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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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可以!”秦颂说道:“何庆文卢保呈欺辱的又岂止长安一个?”
桂先生恍然大悟:“馆长的意思是……”
“你赶快回学馆,找那些学生们挨个问问,有没有人被何庆文卢保呈欺辱过的,全部都问问清楚。但凡有一个,都要找出来。”
“那要是真的就只有裴长安呢?”
“指鹿为马听过没有?”秦颂后背上的汗终于炙烤干了,衣裳也干了,他抻了抻衣裳:“没有也要找一个出来。”
二人分开行动。
桂先生立马回了学馆,召集其他的先生立马将秦颂的话带到了,好在下午的课也上完了,在孩子们离开学馆之前,一是让这些人都不准往外头说裴长安被人欺辱的事情,二是挨个问这些孩子,还有谁被何庆文和卢保呈欺负过。
别说,还真找到了。
而且还不止一个,七八个孩子站了出来,说被何庆文和卢保呈欺辱过,在他们的书箱里放过蚯蚓,往他们的衣裳里头倒过雪,还放过老鼠,往他们的被褥里头丢过蛇,还有人在来去的路上被何庆文的家丁抓着往小巷子里打过。
桂先生看到有这么多人站出来,刚开始还大舒一口气,可到后头,听到孩子们说出二人犯下的罪行时,桂先生都听不下去了。
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
每日在学馆里,教两个小魔王,他竟然都没有半分察觉,真是枉为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