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灵鹫打了个响鼻,高大威武的骏马让人又艳羡又惧怕,特别是高头大马上坐着的男子,丰神俊朗,权力无双,浑身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今日的裴珩,还穿着金麟卫大都督的服饰。
大红色的麒麟服,以黑色金线压边,鲜衣怒马,腰佩利刃,那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的震慑,让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大人和孩子,都只敢低头屏息,不敢直视。
裴珩深深地看了在台阶上低着头的何庆文和卢保呈一眼后,对扶柏说道,“你送庭哥儿回家,从明日开始,安哥儿我自己送,自己接。”
“是。”扶柏拱手应是。
他调转马头,抱着安哥儿,打马离去。
许庭安跟在后头追,追的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姐夫,我也想骑马,我不坐马车。”
罗玉安的家人也来接他了,看到许庭安哭哭啼啼的模样,气得骂他:“哭哭哭,就知道哭,烦死了。有本事自己骑马啊。”
跟许庭安一般大的罗玉安,粉雕玉琢,金枝玉叶,说话声音也奶声奶气,他这一嗓子,吼得许庭安立马噤声,委屈巴拉地看着罗玉安。
罗玉安看不得他装委屈的样子,又哄:“好了,你别哭了,我家有小马驹,你要是想骑马,我们明日一块骑马上下学,好不好?”
许庭安眼睛都在放光,头捣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好好好,一言为定,你可不许骗我。”
“就是一只小马驹的事情,我骗你做什么。”罗玉安挑开帘子,上了马,走了。
许庭安一直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直到马车看不到了,这才慢吞吞地走向马车,边走还不忘回头看马车离去的方向:“你说话算话,不许骗我啊!”
马车里头的传来奶声奶气的一声吼:“再废话我不给你了。”
许庭安立马闭嘴,乖得简直不像话。
在马车上候着的扶柏:“……”
看看马车,看看许庭安,一头的雾水。
这俩兔崽子,好像哪里不对劲!
裴珩走后,学馆门口的人才敢动
何庆文和卢保呈一直等许庭安的马车走远了,才开始动。
从裴珩出现就开始在抖的卢保呈,战战兢兢地问何庆文:“你有没有觉得,大都督刚才特意瞪了我们两眼?”
那两眼,看得人遍体生寒。
何庆文白了卢保呈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他什么时候瞪我们了?”
卢保呈有些抖:“就,就刚,刚才的时候。”
“没看到。”何庆文嘲讽他:“你怕什么?大都督又不是那贱种的亲爹,一个二婚头带着个拖油瓶,迟早有一天会被大都督扫地出门,你怕啥?”
“之前是不怕,可是刚才……”卢保呈声音都在抖,“刚才大都督来了啊,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是裴长安,不是许长安,他是裴长安的爹。”
“那也就是骗骗人的,你还真信了。”何庆文冷笑连连:“我爹也会跟庶子说我是你爹呢,可给啥给他了?在家还不是我的牛马,我想怎样就怎样。瞧你那点出息,人家一个眼神就把你给吓死了。”
卢保呈依然心有余悸。
哪里是那一个眼神哦,就是那周身的气势,一想到他灭过不少口,就不寒而栗。
卢保呈现在有些后悔了,他干嘛要跟着何庆文招惹裴长安呢?
后悔,真是有些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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