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不是完全没看出来。”他推着她坐下,“这艘船在公海的时候叫艾伦号,回国了,就得遵纪守法叫回江河3号。”
“听说这艘船什么都敢玩,是公海上有口皆碑的销金窟,船主的传言很多,都说他手眼通天能量很大,你认识他?”
“有点交情。”刘斯年给她倒了杯茶,“红糖姜茶,你身上凉得很,暖一暖。”
谢时暖接过茶,心里想的却是别的,刘斯年不是个简单的人,她很清楚,但这短短一路走来,她发现,他比她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这艘游轮在国内必然是做不出公海上的事情,但同一艘船,能入境,甚至能堂而皇之的在大江上游走,A先生确实符合手眼通天的传闻,这样的人却对刘斯年十分的客气。
刘斯年缜密,海陆空走了一遍掩盖踪迹,最终,落在这艘游轮上,想必是A先生有足够的能力断了沈牧野的追踪。
做到这种程度,两人的交情应该不是一个有点可以形容。
谢时暖饮下一口茶,姜的辛辣味和红糖的甜腻都不浓烈,搭配的刚刚好。
“我们要坐这艘船去江市?”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苍兰江古时候做过运河,如今开发成了热门旅游线路,起点贝市终点江市,行程一般是三天。
谢时暖心里有了数便道:“我对黄赌毒没兴趣,你要是想玩自己去玩吧,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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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斯年被她逗笑:“我对黄赌毒也没兴趣,放心,这一趟它只是江河3号,不违法,宴会也只是普通的欢迎晚宴,我们免费搭船,躲着不见面,不礼貌。”
“那我们付钱,你要是付不起,我替你付。”
闻言,刘斯年笑的更欢:“你想付,那人也不会收,来都来了,去见见又怎样,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游轮无非就是那些表演和应酬,在辰悦见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谢时暖想了想道,“除非有特别的。”
“还真有,不然我何必带你来。”
“你带我来不是为了躲沈牧野吗?”
刘斯年眯起眼,笑眯眯看她喝茶:“躲他哪用这么麻烦,你是主动离开并非我绑架,我只要切断所有信号,把你藏在某个不见天日的荒岛或者深山,他能拿我怎样?”
谢时暖愕然。
“时暖姐,你心里很清楚我不会这么做的原因,你只是和谢骏一样,不愿面对。”
他起身,缓步上前,在她的身前投射出一道侵占的影子,“除却对谢玫的同情和愧疚,你对我一定有别的感情。”
谢时暖手一抖,杯子里的热茶便要泼洒出来,刘斯年眼疾手快扶住了。
“小心!”
谢时暖忙抽回手,她慌慌张张的站起来。
“你误会了,我没有。”
“……”
她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刘斯年,我不清楚你误会了什么,但我对你所有的容忍和信任,都源于我把你当朋友以及对你母亲的同情,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有没有,我说的不算,你说的也未必算,不着急,我们还有时间。”
他举起杯子,将那盏剩茶饮尽,谢时暖瞧着他仰头时下颚到锁骨的线条,白净优美,随着喉结滚动,她剩下的茶水滑入他的喉咙里,落入腹中。
像是在宣告着什么势在必得。
谢时暖只得别开眼,刘斯年没有别开,他的目光始终牢牢的追随她,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所以,他和老天爷打了个赌,为期九天,赌注是他的所有。
他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