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兴早就被上头盯上了,谢骏只是推波助澜帮了忙,他远远算不上你的杀父仇人,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妈!”谢时暖脱口而出,又生硬的改口,“廖女士,你说的真是轻巧,怪不得能毫无负担的算计闺蜜,被你们这样生米煮成熟饭,是个人都不能忍了。”
“……是啊,她也忍不了,在胭脂巷的那栋房子里大吵大闹,还是你阻止了她,那天,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所有人都被你打断,谢玫也是,她走进房,远远看了你一眼,然后就不吵了,当天下午便回了江市再不和我们联系,直到大概两年后。”
廖红娟陷入回忆,神色温柔,仿佛怀里真的有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孩子,她又是那个慈爱的母亲了,但在谢时暖眼里,确实说不出的难受,所以她只能移开目光,全当没看见。
廖红娟得不到女儿的回应,低低叹了口气。
“两年后的某一天,谢玫怀孕了。”
谢时暖一怔,回过头:“怀孕?她结婚了?”
“她没说,她只说要见谢骏,让我转告谢骏,她会等他三天,如果他不来,她会让他后悔终身。”
“她为什么要让你来转告,她难道不能直接联系爸……联系谢骏?”
“不知道,骏哥那时正好出差不在京市,我私心作祟没告诉他,谢玫白等了三天,走之前,她送了我那本书。”廖红娟苦笑,“现在看来,我做的错事还真是不可饶恕,如果我让他们见面了,或许……你爸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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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这里,廖红娟的肩膀垮下,做出认输认骂的模样。
“我要讲的已经讲完了,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接受。”
“接受?”
谢时暖荒唐的笑了,她想起刚才刘斯年在电话里的笑声,那么嘲讽那么鄙视,原来人家当真是事出有因。
他多半就是谢玫和刘贵河的孩子,如同沈叙白一样,得知了母亲的委屈,哪怕谢骏已死还要来折腾廖红娟,折腾那个可恶的孩子。
“你和谢骏养大了我,教导了我,你觉得我能骂出什么?我现在做不了女儿,也做不了仇人,因为整件事里,只有我,是个纯纯的路人。”
“时暖……”
谢时暖霍然站起,“既然你要讲的都已经讲完,那就回疗养院吧,不管你觉得自己能活多久,我都会尽力,你愿意辜负那就辜负好了,毕竟,你自私习惯了。”
廖红娟晃悠悠起身,大概是说了太多话,想起了太多往事,她有些提不起力气。
“时暖,你能不能再听我说最后一句。”
谢时暖忍无可忍的捂住耳朵:“我不听,我只要你回疗养院,在病房里好好听医生的话,廖红娟,你没资格命令我了!”
她气到极点压不住声音,引得周遭几桌的客人回头来看。
谢时暖干脆迈开大步向门口走。
“沈牧野!”她厉声,“叫人把……把我妈,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