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下子终于有了反应。他扒着地窖口,把身子又往下探了探,目光直勾勾的,看得她很不舒服。
就在温黎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男人忽然冲她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你什么都可以给我?”
男人说话有很重的方言,温黎辨认了好一会儿,才不太确定地点点头:“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救我出去。”
男人笑了,一笑,就露出满口的黄牙。
温黎皱了皱眉,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满怀希望地看着男人。
男人直起身子,从地窖口消失,很快又折返回来,这次带来了梯子。
他把梯子支在地窖口。温黎松了口气,正要拖着伤腿去爬梯子,男人却先她一步下来,并且顺手关上了地窖门。
就算那个时候的温黎再不谙世事,看到这种情况,也发现不对劲了。
她惊慌失措,顾不上嗓子的干哑撕痛,大声质问着男人要做什么?好像声音越大,男人就不敢对她怎么样了似的。
男人从梯子上下来,手里拿着手电,昏黄的光线里,温黎看到男人眼里不加遮掩的兽欲。
她吓得一个劲往后退,可地窖就那么大,她腿上又有伤,怎么可能躲得开正值壮年的男人的捕猎。
她被男人压在身下,身上的衣服被粗暴地撕扯破烂。她闻见男人嘴里恶心的酒味,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掉落下来。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
她哭着恳求男人放过她,大颗大颗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不少蹭到了男人脸上,手上。
并没有引起男人一丝一毫的怜悯,反而对她更加肆无忌惮。
男人在她上方粗声说话,方言很重,温黎依稀辨认出来“把她放走”,“换你给老子睡更好”,“睡了你,钱都是老子的。”
她知道了,眼前的男人不是谁的丈夫,谁的父亲。他是恶魔,是把她往地狱里推的恶魔。
温黎不想束手待毙。她拼命挣扎,对着男人拳打脚踢。因为太害怕了,反而忘了地窖里那些恐怖的老鼠、虫子。
她的手在地上乱抓,抓到了存储在地窖里的土豆,她也顾不上什么,在男人握着她的脚踝把她拉到身下的身后,她举起土豆狠狠砸在了男人头上。
男人吃痛,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山里的汉子常年做粗活,力气大得惊人,温黎只觉得一边的耳朵嗡嗡作响,男人再说什么话,她都听不清楚了。
跟着,她脸上又被男人重重打了好几下。男人拖着她那条受伤的腿,拇指按在她伤口上,粗暴地拖着她往地窖深处走。
她的脊背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不知道划破了多少口子,可是想到即将面临的事情,她只觉得一片麻木,心里想着,不如先这样痛死好了。
死了,就不用面对接下来的龌蹉事了。
黑暗中,温黎的手指碰到一个尖锐的东西,很硬,像是破碎的瓷片,大概是什么时候掉到地窖里摔碎的瓷碗碎片。
她把瓷片握在了手里,攥的紧紧的,生怕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