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呼出一口气,呼吸声在听筒里清晰可闻,缓缓道:“只是,不要在禹城,也,不要在江城。”
男人轻挑眉毛,蛊惑着问她:“为什么?”
“酒店……人多……怕……被认出来……”
她这句话,成功让男人心头的邪火尽数熄灭。
什么叫怕被认出来?在她眼里,和他开房办事,就是这么一件让她难为情的事?
是觉得他拿不出手?还是觉得他见不得人?
他声音冷下去,淡淡道:“你想在哪儿?”
洛希心跳都快起来了。她不得不使劲按住心口,生怕被对方听出来她的异样。
“漠城。我想去漠城。我在旅行杂志上看到过漠城的报道,那里临近边境,很有异域风情。最重要的,那里会下雪,下很大很大的雪。我还没有见过下雪。”
傅诚深愣了愣,没想到她的理由竟然是这个。不管是江城还是禹城,都属于南方,她一个江城人,的确没见过下雪是什么样的。
这个理由显得她有点傻气,不过,也怪可爱的。
“好,这个周末,漠城见。”
这意思是,他并不会来禹城和她汇合,她要独自前往漠城。
洛希立即去查漠城的机票。都好贵。
傅诚深给的卡,上次用是迫不得已,她尽可能地不想动用。甚至打算,等把这个事情办完以后,就把卡快递给傅诚深。
禹城到漠城的火车要30个小时以上,她没有那么多假,只能忍痛订了周五去漠城的红眼飞机。
漠城这座北边小城时,已经是凌晨1点半了,洛希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的时候,冻得瑟瑟发抖。
禹城那边还在穿短袖,这边的人已经穿棉衣了。她还是低估了漠城的冷,行李箱里装的都是单薄的风衣,根本不能御寒。
正想叫车,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了她面前,后车门打开,露出傅诚深英挺慵懒的侧脸。
他似乎有些疲惫,看着她的目光里有淡淡困意,见到她,懒懒说了句:“怎么这么晚?”
洛希知道,他能这么快出现,是因为他一直在这里等她抵达。只是不知道他是从几点钟开始等的。
不过看样子,等的时间不短。
她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跟他道歉:“前面的航班有点贵。傅先生,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傅诚深掀了掀眼皮子,“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你可真会精打细算。”
洛希没吭声。
她并不觉得精打细算有什么不好的?姑姑就是一直精打细算地过日子,才把她和陈芸抚养长大的。
漠城的酒店旅馆虽然不少,但是上档次的酒店却不多。又因为洛希的航班抵达太晚,她和傅诚深赶到小城唯一的四星级酒店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只剩下一间房了。
一间,大床房。
房间里,
傅诚深翘着腿坐在床边,手里拿了瓶矿泉水,慢条斯理地喝,一边掀着眼皮子看她围着个行李箱,
一滴水从他唇角边溢出,顺着脖颈的曲线一路流过,他喉结上下滚动,那滴水倏地一下没入了衣领里。
半瓶水喝完,他擦了擦唇角,淡淡开口:“你那几件衣服,要叠到明早?”
洛希脸上一红。
她在电话里说得轻巧,说什么“随你”“都行”,真的到了要履行约定的时候,心里怂得一比。
假装收拾行李忙碌,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现在被傅诚深毫不留情地点破,这个方法明显不能用了。
“我……去洗澡。”
她拿着睡衣躲进浴室,又磨蹭了好一会儿,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做了好一会儿心里建设,从浴室里出来了。
等傅诚深洗完澡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洛希裹着酒店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一条硕大的毛毛虫似的坐在床头,只露出一颗黑乎乎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半张脸藏在被子下面,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紧张忐忑地看着他。
他轻笑了声,毫不留情地把她从繁重的被子里捞出来。
她只穿了睡裙,两条小腿白生生地露在裙摆外面,笔直纤细,腿型匀称。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开了暖气的缘故,灯光下,她露在外面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粉红色,像熟透了的水蜜桃,甜美多汁。
嘴唇更是殷红得快要滴血似的,泛着泽泽水光,像是无声的邀请。
傅诚深喉结动了动,大手按在她后背上,指尖摩挲两下,知道她此刻没有穿胸衣,睡裙下一片真空。
男人眸色幽深了几分,满意地舔了舔嘴角,唇凑在她耳边,意味深长地问:“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