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君臣相见，后宫之人恐怕不便插言吧？”
陈初环急忙闭口不言。
话虽如此，陈廷远还是回过头来看向皇上身后的李巍，见此人面皮白净，眼神机敏，透着一股子灵气，倒是生得一副见人上喜的面孔，看着也不像是奸佞之徒。
见陈廷远不再以“民”自居，而是与自己互称“君臣”，李承乾感到此事有戏，急忙继续说道。
“熹妃说的倒也不假，现如今朝中的王慕远也获罪在家，但因朕的兄弟江南王新犯国法，按律需发回封地，故此决定暂令其在府中禁足，待朕回来再做处理。”
李承乾话音刚落，陈廷远一个健步冲上前来，声音比刚才高了将近一倍。
“什么?江南王要回去?陛下，他身犯何罪，法犯哪条，是谁审的这个案子?”
这还是李承乾第一次见到陈廷远这样的反应，不由得一愣。
难不成，这个江南王真的有通天的本事，爪牙已经伸到了威武侯这里?
又或者……威武侯其实是江南王的人?
但不等李承乾开口，陈廷远就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地跪倒在李承乾面前，施礼道。
“陛下，此时关系重大，不容搁置，臣有一本，虽不及书写，但已于心中写就，请陛下恩准呈之!”
李承乾闻言大喜，抬头看向站在其对面的陈初环。陈初环脸上的笑容也同样灿烂，冲着皇上一个劲地点头。
“好!既然如此，老爱卿就与朕在碧霞宫偏殿一叙，如何?”
“臣，遵旨!”
一行人又来到碧霞宫的一处偏殿，陈初环命殿内负责侍奉的下人全都退下，只留如霜和李巍两人在此听用，而后自己也退到寝殿，为君臣两人准备晚饭。
殿门关闭的一瞬间，陈廷远便闪到李承乾面前的一块空地上，端端正正地深施一礼道。
“陛下，现在可否回答老臣方才的问题?”
李承乾点点头。
“既是爱卿所问，朕自当回答，这江南王无故兴兵，闯入丞相府中，且在其后院强淫民女，罪大恶极，朕亲自主持审问，判处其发配江南之罪状，如此而已。”
“而已?”
陈廷远抬起头来，李承乾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位老者的气场突然大变。
如果说，方才的陈廷远，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绿水，一眼难以望穿；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团灼气逼人的烈焰，虽然相隔甚远，仍旧刺人的周身。
李承乾的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