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耶律岱钦冷声道:“此人廉洁奉公,刚正不阿,不仅如此,还颇有谋略,那些前朝的大臣,其中不乏有谋略又一心为百姓国家着想的人,可这样的人才多数年迈,唯有他,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好的品德,朕对他很是看重。”
这话简直是说到了景华簪的心坎上,既如此,她再说上几句,把横玉不就直接可以出入上书房了?
可这个想法一冒头,景华簪的理智便将其迅速按了下去。
怎么自己方才刚去见了横玉,耶律岱钦就来给自己说这样的一番话?难道真就这么巧合?
这么一想,她有些不敢冒然接耶律岱钦的话。
“朝廷的事,哀家不懂,大臣们的为人,哀家更是不懂,这个横玉,哀家也从来都没有听过。”
她地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耶律岱钦不禁笑出了声。
耶律岱钦一笑,景华簪地心又紧张起来,不由得同芳子对视了一眼,芳子也满脸的疑惑之色。
“皇上为何发笑?”景华簪偏头看向耶律岱钦。
“没什么,朕直说了吧。”耶律岱钦敛了笑意,缓声道:“鉴于现下的内阁里都是一些老人,一个个老眼昏花,不太得力了,朕想将这个横玉调到内阁去,所以前来问问太后您知不知道这么个人。”
内阁学士——那可是可以先行票拟奏折的大臣——若真是到了那里,岂不是可以直接看那些个大臣们递给皇帝的折子了?
景华簪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可这事实在是太过巧合,令她的心里感到很是不安。
可转念一想,可以先让横玉到内阁去,往后再根据形势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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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也算是一次机会了。
这么想着,她缓声一笑,“还是那句话,对于这位臣子哀家是不够了解的,不过,哀家相信皇帝您的眼光总是不会错的。”
横玉就这样进了内阁,直到晚上躺在榻上,景华簪都没有想清楚耶律岱钦究竟为何会突然让横玉进内阁。
白日里他在偏殿暖阁内说的那些话她是怎么都不信的。
“娘娘,时辰不早了,歇了吧。”芳子将屋内烛灯一一压灭,独留了一盏。
景华簪翻了个身,将帐幔撩开了一些,抬手将芳子唤到了跟前,“今儿在暖阁,耶律岱钦说的那些话,你觉得有几分是真的?”
芳子想都没想的摇了摇头,“奴婢觉得那一句都不是真的,想要年轻能干的臣子入内阁,北狄的臣子中也有很多年轻的啊,他心思那么重的人,怎么会放心让前朝的臣子到内阁去?那可是先替皇上看折子的地方——”
就连芳子都这么觉得了,景华簪愈加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她躺平了身子,怔怔地望着帐顶,“内阁学士也算的上是皇帝的心腹了,怎么会让咱们大景的臣子到那里去——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可他竟然就这么将人给放进去了——”
说罢,景华簪猛地转头看向芳子,“今儿咱们往值房去见横玉的事,兴许他真的已经得知了,并不是在诈唬我们。”
芳子面色哗然,“可将横玉大人带去您跟前的时候,奴婢是一步三回头,就怕身后有人注意到,可奴婢瞧见了,那会儿没有人盯着奴婢和横玉大人看。”
“这就怪了!”景华簪呢喃,“真是叫人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