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虑倒是没有。”耶律岱钦沉声道:“只是——慧妃犯了错,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耶律岱钦的话刚落的时候,景华簪的眼前浮现出乌力罕那张十分明艳的脸。
她不由得回头与芳子对视了一眼,芳子也同样以讶异的神色看向了景华簪。
“犯了什么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消息到未央殿来——”景华簪有些不敢相信,可又冥冥之中感觉若是真的的话一定与皇后脱不了干系。
想到皇后,她不禁愈发的着急起来,因为她觉得,如果慧妃如此下场是皇后所为,那么她自己也会很快栽倒在皇后的手里。
这是一个比慧妃更可怕的女人。
“就是今儿刚刚发生的事,皇后善后的。”耶律岱钦面无表情。
“因为什么事?总有个由头吧?”景华簪追问。
可耶律岱钦却并不想将事情原委再为景华簪复述一遍,“慧妃已经入了冷宫,阿苏占只怕不会入宫赴宴,这几日他给朕递过折子,整个人的情绪很是不好,也有几日没上早朝了,此外,有人秘密禀报说阿苏占府上近日总有面生的人出出进进,朕严重怀疑,阿苏占已经有了二心,这一下,慧妃被打入冷宫,对于他来说只怕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眼前的人神色虽然极其镇静,可从他这番语无伦次的言语中,景华簪已经感受到此时此刻他的心一定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很快做出了另一个周全的决定。
阿苏占是争取不来了,阿苏占争取不来,那就相当于北狄的一些大臣也争取不来了,那就只能先将这些人搁置,先秘密会见前朝的老臣们了。
“好,哀家知道了。”景华簪不紧不慢的叹了口气,佯装一副极其惋惜的样子,“看来,只能另等机会了。”
耶律岱钦点点头,抬眸看向上首那道消瘦身影,“太后就是为着这件事特意吩咐太监点朕?”
什么叫点——耶律岱钦的这话让景华簪一时间有些无措。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才张口道:“算是吧——”
似乎有冷风往厅堂内灌入,耶律岱钦的喉结微微耸动一下,将茶盏端起把最后一口茶仰头饮尽,起身走到正中间,行了个礼,“朕还有朝务等着处理,这便告退了。”
说罢,一手将披风一拨,利落转身出了厅堂。
留下景华簪和芳子面面相觑着。
“娘娘——”芳子躬身,附到景华簪的耳边,小声道:“怎么看着皇上来的时候兴高采烈,走的时候这般的郁郁寡欢呢——”
“是不是——慧妃被打入冷宫的事,让他心情不悦了——”
景华簪才不会在乎耶律岱钦为何不悦,她更关心复国二字。
她起身,小声吩咐,“明日早朝,咱们早早到值房后的中门去。”
芳子一听,登时有些不解,“人多眼杂的,咱们到那儿去做什么?还有,奴婢想问,您为何为那阿苏占设宴啊?他——”
芳子的话还未说完,景华簪便径自打断她往里走去,“别问这么多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