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罕认错如此之快,这让耶律岱钦很是讶异,他记得以前她分明不是这样的性子。
可既然她已经认错,自己便不能不给这个台阶下了。
“起来吧,知道错了就好。”耶律岱钦眸光往院外望去,漆黑一片,只有零星几盏灯笼亮着微光在夜风中轻轻晃动。
乌力罕谢恩起身,她知道二人之间已经有剑拔弩张之势,今夜已不宜再聊些什么,便知趣的侧过身子往一边站去。
“皇上,今儿您心情不好,臣妾就不留您了,只是有一事臣妾须得告知您。”
“皇后尽管说便是。”耶律岱钦连个正眼都没给乌力罕。
“自您出宫后,惠妃就病了,一直到现在也没见好,臣妾觉得,您是不是该去瞧瞧惠妃,毕竟她的父亲阿苏占……”
“明日下了早朝,朕会同你一起去。”耶律岱钦说罢,径自抬脚往院外走去。
“臣妾恭送皇上。”
直到脚步声一点都听不见,乌力罕才在那钟的搀扶下起身站定。
“娘娘,今儿皇上这是怎么了?这是有多大的火气啊?全撒您身上了……”那钟蹙眉回身看了眼那琉璃碗和纹丝未动的饭菜,谓叹,“不过是个琉璃碗罢了……皇上何以就发这么大的火?”
望着外头空寂的暗夜,乌力罕咧嘴冷笑一声,眸中空洞,“你也知道皇上是在给本宫撒气……”
“这根本就不是琉璃碗的事,琉璃碗不过是个炮仗的引线罢了……”
“您是说?”那钟讶异,“皇上故意找事?故意要责罚您?”
乌力罕没有说话,直到外头的寒风吹的她浑身冰凉,她才攥了攥手转过身看向那些宫婢和那些纹丝未动的饭菜。
“明儿起,这几样碗筷再也不许拿出来用。”
说罢,不等宫婢们应声便转身离去了。
这一天过的太过漫长,直到躺在榻上,乌力罕也久久未能睡去。
白日里发生的每一幕不断的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直到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她才安心睡去。
那就是……得赶紧取了景华簪的性命……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次日,乌力罕梳洗过后就往未央殿去了。
“娘娘,今日……您还伺候太后喝药吗?”
轿外传来那钟的声音。
乌力罕心里也还未有答案,“看情况吧,她若需要,本宫就照做。”
“可是如此一来……会不会让她觉得咱们好欺负啊?万一她在自己的药里边搁点什么东西,那诬陷您可就是一做一个准!”
“应该不会。”乌力罕心里有些把握,“以本宫对她的观察,她是一个极其坦荡之人,绝不屑于做出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那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又道:“不论如何,娘娘您还是小心为上。”
“本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