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簪闭了闭眼睛,身子往后仰靠着,眸光呆滞的看向案桌上的药碗,“牙尖嘴利,是个人物,你方才没听见吗?她先是明里暗里说我这个太后有名无实,又咒我天天生病——”
“嘴甜说什么话不打紧,哪有说她要天天到我榻前侍疾的道理?”
“兴许——是您想多了,奴婢看着这位皇后面相颇为柔顺,就是娇俏了些,不够大气,至于她说往后日日到您榻前侍疾,兴许只是为了说些让您高兴的话,却没注意分寸——”
景华簪抬手,伸出一指点了点芳子,“你这么快就被她给骗了?是,她表面是柔弱无骨,可偏偏这就是她迷惑敌人的杀手锏。”
“宝勒尔够张扬跋扈了吧?不光被她抢了后位不说,连皇贵妃的位子也没了——这就叫抢食的猫儿不叫,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头的算盘珠子都快拨烂了!”
“您说的极是,是奴婢过于看表面了。”芳子道。
“怎么不见慧妃来?”景华簪还不知道慧妃已经生病的事。
“奴婢吩咐人出去打听一下。”芳子说着便要往外走,被景华簪制止。
“不必了,若是叫宫里人知道咱们打听慧妃,不知又要被谁拿去做文章。”景华簪温声道。
“是,您说的在理。”
“你亲自到膳房去,把乌力罕拿来的汤粥小菜倒掉。”
芳子应声,转身往外头走去。
......
“这个贱人!竟敢让本宫伺候她喝药!看来,这宫外走了一遭,她这谱儿是愈发托的大了!”
回到宣室殿,刚入了正厅,乌力罕坐卧不安,抄起手边的一个花瓶便往门外砸去。
“娘娘——您千万息怒啊——”见状,那钟神色慌张的朝外看了一眼,赶紧伏跪在地,“刚从太后娘娘那边回来您就这般动怒,若是叫有心人将您的所作所为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皇上一定会对您有意见的!”
那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乌力罕只得快速将自己的心绪平复了下来。
“可是——”她缓声往椅子上落了座,眸光呆滞的望向窗外的那一角琉璃瓦上,“难道本宫就得任由她这么踩着本宫一辈子?她与本宫的年岁相仿,又坐在太后的位子上,若是照这么下去,本宫这个皇后还不是任由她捏扁揉圆!”
“你起来吧。”说罢,她垂眸,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钟。
那钟起身,往乌力罕的跟前走去,“还不光是如此呢——她是大景的公主,心里头一定一直都想着光复大景!不然,也不会被抓回宫就病成这个样子,想来,她一定是不愿回宫的。”
乌力罕沉吟片刻,“她那两位皇兄呢?”
那钟蹙眉,“这个——奴婢还真不知道,您若想知道的话,奴婢便想法子打听一下。”
“你别去,还叫赤牙子去。”乌力罕摆了摆手,“你总跟在本宫身边,太过显眼,赤牙子不一样,宫里边鲜少有人认得他的主子是谁。”
那钟点头,“是这样,不过,如果打听到了太后娘娘的二位皇兄在何处,娘娘您——”她以询望地眼神看向乌力罕,“可有什么打算?”
乌力罕冷哼一声,“既然她回来头一天就敢对本宫如此的不客气,本宫还有什么好心软的!”她一掌拍在案桌上,眸底漫上一层狠辣,咬着牙道:“先弄死她的两位皇兄,再让她生不如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