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抬手伸出一指朝冷霜点了点,“咱们做奴婢的,既入了宫,就是好好伺候主子的!你还想什么出头之日?难不成,你还想让皇上宠幸你一回,好让你也试试这当娘娘的滋味儿?”
一时间,冷霜的脸上便挂不住了,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急忙合下眼帘,把头垂的低低的,嗫嚅道:“姐姐怕是误会了,妹妹怎会有这样的心思——”
“那你说的出头之日又是什么?”云雀可以压低声音。
冷霜抿了抿唇,又缓缓抬头,“没什么——是妹妹用词不当了——”
看着眼前的那双含水凤眼,一时间,云雀也不知究竟是自己的误会,还是面前的人隐藏太深。
正当她极力想将那双眼极力看破的时候,榻上传来了微弱的呼喊声。
“太妃——太——妃——娘——娘——”
云雀转身,榻上宝勒尔正将双臂费力抬起,手也似乎在半空中胡乱想要抓着什么。
“娘娘——您怎么了?”她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了宝勒尔的手,将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安抚了下去。
耳边忽然变得寂静无比,方才的聒噪声和号角声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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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睁开眼睛,碧色的床帐映入眼帘。
“原来是梦——”宝勒尔胸脯剧烈的起伏,身边寂静的可怕,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娘娘,您做噩梦了——”云雀拿起帕子,贴着宝勒尔的额头将她细密的汗珠拭净。
“云雀——”宝勒尔缓缓转过头,将云雀的手紧紧攥住,一滴泪水自苍白而青黑的眼底滑落,声线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本宫梦见太妃了——”
“您梦见太妃怎么了?”宝勒尔布满血丝的突出的眼珠子和苍白干涸的唇让云雀感到有些惊悚。
“本宫梦见——”宝勒尔说着,又平躺了下来,神色渐渐呆滞,“她——”
“死——了——”
“啊——”一旁的冷霜不禁叫出声。
门是关好的,可云雀西总觉得余光里,那从剑兰的叶子在轻轻耸动。
她的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她的舌头——被割了——眼睛——也被——剜了——”
“血淋淋的——只剩下,两个——窟窿——”
“这一切都是景华簪干的!”宝勒尔毫无征兆的尖叫着坐起了身瞪着眼睛往床榻下跳。
云雀被吓得一激灵,但还是眼疾手快地起身将人往榻上按去。
“娘娘您冷静点儿,只是个梦而已!”
“本宫要去杀了景华簪!不然她也会剜了本宫的眼睛的!”宝勒尔大睁着眼睛,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苍白的唇由于干涸,已经迸裂开来,沁出了几丝鲜血,顺着唇角流下。
“本宫要杀了她——”
“快!去告诉皇上,娘娘怕是疯了!”冷霜瘫坐在地,捂着耳朵朝外尖叫。
“闭嘴!”云雀将宝勒尔扶稳,转脸狠狠的瞪了冷霜一眼,“满口胡言!娘娘是噩梦受惊!怎的就疯了!你若敢出去乱说,我命人将你也送去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