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砚台笔筒又砸了满地。
眼看着二人越吵越激烈,景华簪很想起身劝阻,奈何钻心的刺痛感一阵阵侵袭着她,她感觉自己连站起来的戾起都没有。
正无奈之际,只见一个身影扑通一声跪在了景华储和景华正之间。
“毓王殿下!信王殿下!奴婢求你们不要再吵了!公主她受伤了!”一旁的于荣华也生怕二人互相伤着谁,踌躇再三还是上前跪在了二人之间。
于荣华的这一句话可谓是及时雨,也可以说是一个台阶。
一时间,二人这才噤了声同时朝景华簪看去。
就这么一阵儿功夫,那被热粥烫过的左手已经愈发红肿起来。
景华正看在眼里,一瞬间有些怔愣。
“赶紧传太医啊!都是死人吗!”景华储抬眼,朝着众人吼了一声,蹲下身小心翼翼伸手去将景华簪的左手拉到了眼前。
子力赶忙朝侍卫吩咐,可说了几个字,还是抬脚自己去了。
他一手在下托着她纤细白皙的手腕,另一手两指尽量挑好的地方碰。
他连拉她的手都拉的那样仔细,生怕将她碰疼了。
看着那片红肿的水泡,他微微一顿,眸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疼惜,极力忍了忍,抬眼,“很疼吧?怎么不早说呢!”
这句话刚说出口,他又像是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那片伤道:“都怪二哥,方才真不该掀那桌子!”
景华簪却顾不得这许多,她挣扎着起身,走到了景华正的跟前,怯怯道:“大哥,方才您命人给我伺候笔墨,是要我写什么东西吗?”
景华正垂眸,瞥了一眼她那只受伤的手,又将视线转向了一旁,平静却铿锵道:“你得给那耶律岱钦去一封信。”
这话让景华簪和芳子都感到很是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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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王殿下,这会儿那耶律岱钦定然已经派出御林军追杀我们公主了,为何您还要公主给他写信?这不是——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再说了——这信就是写了,又派谁送进去呢?这——”芳子顾不上心生惧怕,大睁着眼睛不由得道。
生怕景华正对芳子发脾气,景华簪赶紧转头睨了芳子一眼,“放肆!太子殿下面前,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话落,芳子张着的嘴缓缓闭上了。
“皇妹,你的侍女说的没错儿!”芳子不说了,可景华储却不打算善罢甘休,走上前来蹙眉看向景华正,斩钉截铁道:“今天有我在,这封信就别想写!”
景华正深知这么同景华储说下去是说不下什么名目的,因此,他没有再看景华储一眼,而是径直看向景华簪征求她的意见。
让景华簪感到讶异的是,他竟然一改昨日的强硬态度,语气甚是绵善起来,这让景华簪有些骑虎难下。
“皇妹,你知道的,不是本王不疼你!本王就你这么一个皇妹,怎么会不疼你呢?”景华储说着,眼睛一热,又微微泛红起来,“可是眼前形势,实在是危急!昨儿那几个北狄的侍卫一死,消息一定很快就传到了城外,说不定现在耶律岱钦已经出兵搜寻你的下落了!”
“这样一来,咱们所有人就有危险,咱们所有的将士们就有危险,本王说的这些——”景华正将身子往前一倾,声线愈发柔了些,“皇妹你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