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景华簪发髻凌乱满脸泪痕的样子,景华储说不出的心痛。
分明是这位公主明里暗里牵制了北狄那位国君这么长的时间才让他们逃到了这里,可怎么在自己大哥的眼里她就不配做大景的公主了。
这不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吗!
“起来,你先起来。”景华储将景华簪扶起,往椅子上搀去。
芳子也忍不住抹眼泪,“我们公主在那边受的苦楚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为何在大皇子的眼里竟变得这般不堪——竟像个十恶不赦的细作一般——”
“芳子!”景华簪看了芳子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你怎可背后议论太子殿下!”
可芳子并未噤声,反而道:“难道奴婢说的不对吗?若不是您——恐怕太子殿下早就全军——”
“你放肆!你若再口无遮拦,就不必跟在我身边了!”景华簪是真的急了,她太知道太子景华正的脾气,眼下这个当口,自己尚且性命难保,她不愿芳子受牵连。
芳子这才低下头,不再言语。
许是一时间伤心过度,景华簪竟猛的咳了好几下。
“快拿水来!”景华储见状,忙上前去轻抚她的背,“这是怎么了?是有旧疾还是怎么了?”
于荣儿赶紧将冷茶和热茶兑了捧到了景华簪的跟前,“公主赶紧喝上一口顺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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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公主是这几日一直喝着药呢,身子一直就没大好过。”芳子小声道。
看着景华簪蹙着眉头咳个不停的模样,景华储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他觉得,他和太子二人太过于亏欠这个妹妹。
这让他更是下了决心要把人留下。
他没有再宽慰景华簪,而是起身将于荣儿叫到帐外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景华簪不知道二哥究竟是不是找大哥说了些什么,只是,到了晌午时分,周变的氛围变得似乎不那么紧张了。
有侍卫给她送来一套新被褥,还有好些饭菜,于荣儿则一直在帐内同芳子一直伺候着她。
帐外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小睡一会儿醒来已经是傍晚。
天色渐黑,景华簪正望着灰扑扑的天色发怔,芳子从帐外端来一盆烤肉,搁到了案几上。
“奇怪,外边的那几个北狄侍卫竟然全都不见了,难道大皇子允许他们随便乱走了?”
一开始景华簪只当是一句寻常话过了耳朵,可片刻后,她才看向了芳子,“你说什么?他们不见了?”
芳子舀了一勺汤,头也没抬的点了点头,“是啊,也不知去了哪处。”
攸忽间,景华簪想起了景华储走出去的背影。
而后,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她猛地站起身,“不好!要出大事了!”
“快!把于荣儿叫来!”
芳子被景华簪这般吓到了,“公主,出什么事儿了?”
景华簪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赶紧去!”
芳子这才将碗筷放下,往帐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