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台一笑,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又捧着那遗诏往耶律岱钦的跟前走去,伸手就要将那卷轴展开,“王爷,您瞧——”
耶律岱钦摆了摆手,“依本王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葛台,你觉得有必要吗?”说罢,眸光朝葛台的眉目间看去。
闻言,葛台一下子敛了笑,片刻后,支吾道:“依老臣来看,好像确实没有这个必要了,毕竟——新皇都已经登基了,就算您看了这个,又能怎么样呢?”
“王爷,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葛台躬身,往耶律岱钦的跟前凑了凑。
这本是两句极其平常的话,可在扎那听来,可就有些别的意味了。
“葛台!你是不是以为朕听不出来!你今日已经在朕的跟前放肆两回了!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一时激动,扎那又站起了身。
然而,面对扎那的两次动怒,葛台却一点儿都没有心生惧怕。
“皇上,臣可是什么都没说呀!难道臣说的不对吗?您已经等急了,王爷再看这份遗诏又有什么意义呢?臣的话并无旁的意思,是皇上您多心了!”
“你——你简直是要反了!”扎那没有再多话,扬声道:“来人!摘了他的顶戴!剥去他的官服!拖下去斩立决!”
这就斩立决了——扎那的这一迅速决定在屋内所有人的眼里,就如同一个孩童说笑一般。
显然,这看起来并不像一个贤明的君主会做出的决定——
一个两朝大臣,哪有因为一句话说的不对说斩就斩的道理!
这哪里是新皇,分明就是一位乍得皇位的暴君!利用皇位戕害臣子!
臣子都能说杀就杀,更别说他们这些奴才了——因此,屋内侍人门皆瑟瑟发抖,谁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心里对这位皇帝的厌恶也悠然而生。
门外的侍卫得了令,应声而入。
就在两个侍卫正要伸手将葛台的顶戴摘了的时候,一道冷戾声音不轻不重的响彻了上书房。
“慢着!”
众人抬头,齐刷刷朝那人看去。
“耶律岱钦!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朕处置一个大臣你都要插上几句吗!”耶律岱钦的阻拦让心里本就焦灼的扎那更加的不耐烦起来,更加顾不得什么皇帝的威仪了。
如果说葛台的当众顶撞让他感到尤其的没有面子,那么耶律岱钦的这一句‘慢着’则更是给他心中的怒火添了一把柴火。
“依朕看,你是想要皇位不得,同葛台一起来刺激朕来了!”
“若非皇上自己心里有事,我们又怎么能刺激的到您呢?”耶律岱钦慢悠悠起身走到了葛台的身边,摆手将几个侍卫挥退,“你们且先下去,这儿没你们的事了!”
“耶律岱钦!您竟敢当众违抗圣命!”看着耶律岱钦不断的挑战自己的底线,扎那愈发的癫狂起来。
“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这儿究竟谁是皇帝!难不成你们的狗眼全都瞎了吗!来人!把耶律岱钦给朕绑了,打入大牢!”
话落,几个侍卫面面相觑着,谁都未敢动手。
一个是刚登基的皇帝,一个是名义上的王爷,这——哪位是能得罪的起的?
耶律岱钦同葛台站在一处,神色漠然的看着长案后气的满脸发红的扎那,谁都没有说话。
眼前已经乱做了一团,阔阔真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腾的起身,转头怒视着扎那,“皇帝,你太不像话了,依哀家看,今儿就到这儿吧,你情绪如此的激动,有什么话明儿再说,王爷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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