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眼下,新皇的位子还未得到朝中所有臣子的认可,他得新皇得令前来将耶律岱钦拦下爱,也算是默认站在新皇那边了。
他很是担心,担心若是新皇这个皇位坐不稳,日后让耶律岱钦上了位,自己又得落得如何下场——
“王爷——”这么想着,耿亮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侧身伸出一只手朝前,咧嘴笑道:“还是您走前头吧!让奴才走在您前头,奴才很是不习惯!”
耶律岱钦却没有上前,扬唇谑笑一声,反倒也朝前伸出一只手,“耿公公有何不习惯的?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您是皇上身边的人了,这朝中多少人想近皇上的身都是近不得的,可您就不一样了!”
“能得您给本王带路,那是本王的荣幸!您就安安心心在前头走着就是了!”
耶律岱钦的这话,直接将耿亮的脸说的红一阵白一阵的。
在他的印象里,耶律岱钦不是爱这般揶揄下人的人,这冷不丁的来这么一番话,心里头究竟是怎么想的耿亮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他放慢了脚步,特意退到了耶律岱钦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走,言语间也多了些小心翼翼,“王爷,我们做奴才的,也都是不得已!您知道的,我们到哪处伺候,全都得听主子们的——”
“您不知道,先帝一崩逝,宫里边立刻乱成一团,新皇就这么即位了,奴才也实在是没有想到,奴才会被皇上看中到了跟前伺候——”
耶律岱钦目视前方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没有接话。
见耶律岱钦没有说话的意思,耿亮也自觉自讨没趣,不敢再说下去了。
过了良久,已经能够远远望见上书房的宫灯了,耶律代钦这才驻足转脸看向耿亮,缓声道:“你的难处本王都很是能够理解,方才本王的话似乎重了些,却并不是针对你个人的,希望你也能够理解本王。”
这样体己的话居然是出自眼前人之口,一时间,耿亮甚至都感到自己有些恍惚了。
“王爷您说的哪里的话,奴才怎敢对王爷有微词——”
耶律岱钦摇了摇头,冷声道:“不过,本王想问你个事儿,还望你如实说来。”
耿亮眸光一闪,往耶律岱钦跟前又近了一步,“王爷您有什么话,尽管说与奴才便是,奴才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上登基也有三日了,这几日可有上朝?”
“有,一日都没落下,皇上还算勤勉,这不,都睡到上书房去了,自从登基,还没回过寝宫呢!”耿亮正色道。
耶律岱钦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真是没看出来啊!从前一向顽劣的三皇子这会儿竟然开始勤政了!
看来,自己是真的低估了对手!
“朝中大臣们——对皇上的态度——如何?”耶律岱钦开始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猥琐了,毕竟,作为一个王爷,竟然在背后同宫监打听皇帝的事情,着实显得格局有些小了。
可眼下,这么做也确实是出于无奈之举。
耿亮的神色反应,都让耶律岱钦安心了不少。
“不太好!”耿亮摇了摇头,嘴角朝下一瘪,眼梢一斜,“王爷怕是还未听说吧,朝中都在传是三皇子同太妃娘娘篡改了先帝遗诏才坐上的这把龙椅!”
“可是迫于没有人看到遗诏上原本写的是谁的名字,所以无人敢当着皇上的面质问!也只敢在私下议论议论,却都无力改变什么——”
听到这里,耶律岱钦眼前一亮,“那既然无人见到原本的遗诏是什么样,又怎么就断定是三皇子同太妃一起篡改了遗诏的呢?”
“因这遗诏有一人见过,也只有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