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同样扬唇谑笑一声,“凭什么?就凭我是先帝亲赐你的太子妃!”
耶律岱钦哈哈大笑几声,道:“宝勒尔,这话可不是乱说的!现在新皇已经登基,你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坐实了新皇篡改遗诏之事!”
“你想被治罪我管不着,但你可千万别连累本王!”
耶律岱钦的话如同给了宝勒尔当头一棒,一时间,她竟无言以对。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耶律岱钦竟然想否定这个出自先帝之口的事实。
可那又如何?她宝勒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点了点头,又往耶律岱钦的马前走了几步,一脸的无所畏惧。
“耶律岱钦,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想抵赖?这都什么时候了,莫非你不想承认我这个太子妃的名头了?”
“就算你是太子妃你应该赖上的也该是当今的新皇,毕竟,是他坐上了那个皇位!而不是本王!”耶律岱钦已经心烦至极,再也不想听宝勒尔在这里磨磨唧唧。
说罢,他朝身边的侍卫们大喝一声,“还不赶紧去让他们开城门!都在这儿楞着干什么!”
宝勒尔并没有被耶律岱钦的怒意吓到,而是反客为主的也扬声大喝,“先帝的赐婚圣旨还在我们府上搁着呢!你想不承认都不行了!耶律岱钦!我告诉你!你现在最好赶紧带我进宫!否则,我就把忤逆先帝的罪名安到你的头上去!新皇对你是什么态度想必你心里比我清楚吧!我倒要看看,新皇会如何处置你!”
“请便!”耶律岱钦生平最厌的就是被人威胁,最不怕的也是被人威胁,宝勒尔触了他的逆鳞,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了,勒紧缰绳,几乎是奔腾着进了宫门。
宝勒尔就这么灰溜溜的回了府邸,一进前厅就将花几上的七彩琉璃盏给砸了好几个。
“哎吆喂!姑娘!这可是西洋进贡的洋玩意儿!老爷钟爱极了!您怎么就这么给砸了呢!这——”管家听着声,小跑着进到前厅却为时已晚,只得蹲在地上收拾着碎片残渣。
“快别说了!姑娘气不顺呢!”云雀赶忙上前小声道,她很是怕宝勒尔发怒牵连到管家的身上。
管家这才敛了声,看了一眼宝勒尔又看向云雀,“这是怎么了?你们方才出去那么大功夫,究竟去了哪里?”
云雀正欲开口,坐在圈椅里的宝勒尔却出了声。
“什么洋玩意不洋玩意儿的!关键时候能救父亲的命才是好玩意儿!”她盯着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片,恨恨道。
管家一下子会了意,阿苏占没了消息,阖府上下都很是着急,可是管家万万没有想到一向不管事的宝勒尔会在这样一个深夜到宫里去只为救自己的父亲。
“您——”管家小心翼翼上前,“是到宫里去了吧?”
闻声,宝勒尔这才缓缓抬头,“是,可是,我却连宫门都没能进去。”
说罢,鼻子一酸,两行热泪又涌上了眼眶。
“您说,我这样的女儿有什么用?父亲都已经三日未归了,我却——我却连他的下落都打听不到!”说着,宝勒尔转头趴在案几上哭了起来。
管家神色一滞,忽而笑道:“姑娘别哭,我万万没想到姑娘竟有这个心思,若是早知道,姑娘又何必去吃这一趟闭门羹。”
听了这话,宝勒尔止了哭声,抬头望向管家,“怎么?您有法子吗?”
管家又是会心一笑,“当然!姑娘只需去找一人,他自有法子将姑娘送进宫去见老太妃去。”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