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的人昨儿夜里出来,说要见北狄的二皇子,说见咱们在这里驻扎好几日了,他们早已摸清了咱们的意图。”
“毓王殿下叫人传话给二皇子,说——说他是不会降的。”
“二皇子的侍卫说他们若是不降就即刻杀了——您——”
“那皇兄那边的人怎么说?”景华簪目不转睛道。
“他们说——他们说毓王殿下早有吩咐,对于您,他们愿意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就是把人杀了扔到荒野喂野狗喂秃鹫毓王殿下都不会管——”
这一个个字像一把把尖刀似的穿过皮肉狠狠的戳到了景华簪的心上。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会对自己这般的残忍。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之前所忍受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这究竟是为什么!”景华簪呆怔的坐在榻上,眸光呆滞。
“他还是那个小时候为我捉蛐蛐儿教我骑马的大哥吗!”两行清泪从景华簪的眼角滑落,滑过她苍白的面颊,重重的滴落在裘毯上,晕开两朵玄色的大花。
冷清,凄寂。
“主儿,您千万别这样儿!”明子拿着帕子将景华簪的泪痕轻轻拭去,宽慰道:“奴婢瞧着二皇子挺护着您的,他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奴婢们将此事告诉您,就怕您知道了受不了!”
“奴婢觉着,二皇子他是不会杀了您的,您千万别忧思过重,眼下咱们养好身子最为要紧!”
“是啊主子。”芳子也赶忙附和道:“明子说的没错!您千万别为着这件事情伤怀,眼下咱们还算安全。”
然而,明子和芳子的这番话,让景华簪觉得她们太过于乐观了。
她自认为她二人对于耶律岱钦的了解甚至不到他的十分之一。
她觉得她们是判断错误了。
她感到自己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死期。
她认为这并不是一种悲观,而是自己准确的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可眼下她又能怎么样呢?身子这般奄奄一息,左不过只能在这儿等死。
也罢——反正她早就生不如死,若是能死在自己二位皇兄的眼皮子底下欸,也算是能够瞑目了。
“好,本王明日便同你回宫,如此,你总满意了吧?”耶律岱钦看着阿苏占,淡淡道。
........
好不容易将阿苏占安排妥帖,耶律岱钦这才回帐中躺了下去,咳嗽反而严重了起来。
可饶是如此,在医士为他搭脉的时候,他还是漫不经心的一手搭在额间,将头偏到了帐内,满脸的不在乎。
医士号脉的功夫长了些,他便满脸的不耐,眼睛都不睁的冷声道:“到底号出点什么没?”
医士惶恐退下,“回二皇子的话,您只怕是也染上了风寒,同太后娘娘的症状是一样的。”
闻言,一旁的阿苏占急了,啧声道:“那还不赶紧给二皇子用药!若是耽搁了回宫,拿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