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就那么冷冷的睨视着地上的景华簪。
“你为何……要这么做……”景华簪声线颤抖,伴随着喉头的哽咽。
“你就非要知道?”
“是,我想知道!”景华簪的指尖紧紧的扣在地砖上,发出轻微刺耳的声音。
“娘娘,药该凉了,您……”
“滚开!”
外头的侍女又在门外回禀了,可还未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耶律岱钦给吼的赶忙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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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外头再没了响动。
“因为你的两位皇兄必须被我们活捉,他们手中,有我和我父皇一直在找的那样东西。”
明明是盛夏,景华簪却感觉后背一阵阵的发凉。
随即,周身似是被寒冰一点一点侵袭一般,冷的刺入骨髓。
“如今,都已经改朝换代了,玉玺都叫你们给改刻了!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们耶律家族没有拿到的!”景华簪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你大可不必如此伤怀。”耶律岱钦仍旧冷着脸,睨视着瘫坐在地上的人。
“我在我父皇跟前将你保了下来,让你不必到军营中去充军妓,你就当为了我,去将你的二位皇兄劝降。”
“你放心,他们回宫,我一定说服我父皇不杀他们。”
“不杀?”景华簪颤巍巍冷笑一声,“耶律岱钦,你当我是个傻的吗!”
“他们可是我大景的皇子啊!他们身上流着大景皇帝的血!你想将他们活捉无非就是为了你们想要的那个东西!”
“一旦将人押回大内,从他们手中拿到你要的那个东西,你还会留着他们的命养虎为患吗!”
“用这样的谎言来骗我……你这是在侮辱我景华簪的智商!”
景华簪伤心不已,浑身发抖,几次三番都已经说不下去。
可饶是如此,耶律岱钦仍旧毫无动容,端坐在檀椅上耷拉着眼皮。
周身的压抑气息已看不出他对眼前人有丝毫的爱意。
就连怜悯都没有……
“信不信由你。”耶律岱钦轻挑眉头,嗓音低沉暗哑,“你自己选,活着,你以北狄皇后的身份去劝降你的二位皇兄,你若死了……”说着,耶律岱钦将身子微微前倾,伸出一只手狠狠将景华簪的下巴抬了起来,“我就不信你皇兄能忍心不来给你收尸!他们一定会来的!可到时候的待遇……”
说罢,他勾起半边唇角,露出一个无比阴森的笑,“可就比不上你去劝降后他们回宫的待遇了!”
说罢,他狠狠将景华簪的脸往一边一甩,腾的站起了身,“究竟如何选,我给你一夜的时间,明日晨起,我希望看到你身着皇后服制站到院外迎我!”
话落,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耶律岱钦!”眼看着人就这么走了,景华簪的心里是极其不甘的。
她想要上前将人堵住,却奈何站不起身,只得连跪带爬的堵到了耶律岱钦的跟前。
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袍,抬起头仰望着他,声泪俱下,“那天你答应我要送我出宫,原来竟是假意吗!”
“后来你来找我大吵一架,愤然离去,将我禁足在这宫里,也是你的计谋对不对!”
“那会儿你就已经知道了我皇兄拥兵自立,你就已经想好要让我以你们北狄皇后的身份去劝降了对不对!”
许是过于用力,玄色衣袍上的几截细白指尖已经悄然泛红。
窗外光影变幻,将景华簪那张毫无修饰的惨败的脸勾勒出一道暗影。
泪珠一滴接一滴的滑下脸颊,又汇聚在那尖削的下巴处。
“你说话,你说话!你从来都没想真正的帮我出宫去对吗!”
撕心裂肺的几句大吼,已经将她最后的体面彻底丢弃。
簪环掉落,发丝凌乱,她觉得自己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了……更不像一个公主该有的样子。
听着身后人撕心裂肺的声音,耶律岱钦终是没能忍住。
他缓缓转过身,垂眸,“于你而言,宫外未必有宫中安全……”
“我不想听这些!”景华簪已经彻底崩溃,“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想送我出宫?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让我去劝降!”
“想送你出宫是真的。”耶律岱钦仍旧睨视着景华簪,“不过,让你去劝降这件事……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