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令,众丫鬟这才赶紧退了下去。
厅内一下子又恢复了寂静,唯有外头廊檐下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你方才说,皇上是借着这件事在敲打为父,那皇上是借着哪件事啊?”对于宝勒尔方才的一番话,阿苏占听在了心里。
细细思索了一番,他觉得似乎还真的有那么点儿道理。
自己一气之下摔了茶碗,非但没有受到责骂,自己的话反倒还受到了重视,这让宝勒尔的心情爽快了一些。
她深吸了一口气,端正了自己的坐姿,转过身看向了案桌后的阿苏占,“皇上是为着哪件事敲打您女儿不得而知,毕竟,朝堂之事,父亲您也从未跟女儿细谈过,可皇上出尔反尔将原本属于女儿的福晋之位给了旁人,这件事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的简单。”
宝勒尔的一番话说完,阿苏占良久都没有说话。
他觉得宝勒尔的话说的没有错,可他反复盘算着近几日自己是否有让皇帝不高兴的地方,却怎么都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行了,你回屋去吧,你做二皇子福晋的事情,已是没有办法的事了,希望你能对父亲的难处有所谅解!”阿苏占一面说着,一面抬手朝宝勒尔摆了几摆。
一听这话,宝勒尔心里头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父亲!您就不能再争取一下了吗!”她白皙的指尖紧紧的攀住了案几的一角,许是由于过于用力,指尖白里泛出一片淡红。
“原本的福晋变成了侧妃!这下子,不光是女儿得被那些官眷小姐们笑,就是父亲您往后在朝堂上也难以抬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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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太子虽然还未立,可前朝后宫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二皇子他已经是内定的太子了啊!他就是未来的皇帝啊!”
“那个葛台!”宝勒尔恨恨的抬手,指向了门外,“他的女儿成为二皇子的福晋,那就是将来的皇后!父亲!您醒醒吧!您这不光是让出去一个福晋的位子啊!你这是亲手将原本属于您的国丈之位让给了一个小小的镇守啊!”
“够了!”阿苏占再也听不得这些话了,一掌拍在了案桌上,怒目看向了宝勒尔,“眼下说这些有什么用!这都是皇上的意思!难道你要我到皇帝跟前去寻死觅活将那个福晋的位子给你要回来吗!”
“你简直跟你那个生母一模一样!都是个没有脑子只会大喊大叫的蠢货!”
“侧妃又有什么不好!你若是真有做福晋的那个头脑,即便是坐在了侧妃的位置,也同样能在他登上皇位后为自己争取一个皇贵妃的位子来!”
“你以为当皇后是什么天下第一美事吗!三宫六院你管的过来吗!皇帝夜夜宿在旁的妃子的宫里你又能受得了吗!”
在宝勒尔的记忆中,自己的父亲是从未在自己面前这般的大动肝火的。
因此,方才那劈头盖脸的一顿大喝声,让她一时间很是有些懵怔。
望着自己父亲那阴沉的面色,她不敢再顶撞半句,只缓身行了个礼,便退出了书房。
福晋之争,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可任凭宝勒尔的面上再风轻云淡,她也始终知道,她想要弄死的人又增加了一个——
那便是,葛台那个有哮喘之症的女儿——乌力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