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事已至此,您实在不必再如此惊惧自责。”景华簪淡淡道:“好了,这事就先这么翻篇吧,接下来,我该想想我的去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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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这段话,景华簪语气诚恳,态度谦卑,丝毫没有一个主子该有的居高临下的气势。
这让王延玉逐渐相信了景华簪所说的皆是肺腑之言。
“微臣谢公主厚爱!”尽管如此,王延玉还是恪守了一个臣子该有的本分。
“微臣会继续暗中调查九鼎党的下落,还请公主放心。”
说到九鼎党,景华簪的眉心又紧紧皱在了一块。
“九鼎党的事儿先搁置吧,今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安静一阵儿再决定会不会见九鼎党。”
闻言,绿珠也附和道:“是,奴婢也是这个意思,吃一堑长一智,您还是三思而后行吧!千万别再冒冒失失去见那九鼎党了!依奴婢所见,国舅爷留下的遗言就很是有道理,如今朝中局势动荡,民间组织了不少党羽,还是要谨慎接触为好!”
话落,绿珠抬眸,颇有深意的朝王延玉瞟了一眼。
绿珠的话说直白不够直白,可说隐晦又实在算不上隐晦。
王延玉在一旁,听的很明白。
他知道,绿珠这是在点他呢!
他将头又往下垂了垂,没有说话。
这一幕被景华簪看了个正着。
她不动声色的接过绿珠递来的茶盏,哑然道:“绿珠,我决定今日不再与那九鼎党会面,并不是因为我觉得他们是一群骗子,而是觉得,想要将事情做的更周全,就必然要准备的充分。”
“今日的会面,咱们之所以掉入了那耶律岱钦的陷阱,就是因为咱们的准备工作做的不够充分!”
“这一点,咱们要吸取教训,以避免付出更大的代价!”
她慢慢的呷了一口茶,语气柔和又犀利道:“还有,我已经说过了,今日之事不是王大人一个人的错,所有人都难逃其咎,在大人面前,你应当恪守一个奴婢的本分,说话夹枪带棒的像什么样子!”
见景华簪如此护着王延玉,绿珠这才将方才的盛气凌人收敛了几分,微微颔首小声道:“是,奴婢知错了!”
“公主,无妨的。”王延玉见状,少不了说些场面话,“微臣怎么会同您身边一个小宫女计较这些——”
景华簪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想想接下来我该往何处去吧——”
“总是在李太医的府邸躲着也不是个事儿——”
说到这里,车内再没了声音。
半晌,王延玉才缓声道:“不如——您先再往城外去住一阵子?待微臣将九鼎党的真正下落打听到了,再想法子去接您?”
再到城外去?——还有没有出息了?自己还是大景的公主吗!
都已经往城外跑了一次了,难道——还要落荒而逃第二次?
景华簪心里愤愤道,就算是为着自己方才在雅间内放给耶律带岱钦的狠话,自己也不能再往城外逃了呀!
若是再逃一次,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还不得被他耻笑而死!
想到这里,景华簪仿佛已经听到了耶律岱钦对自己的嘲笑声,
不行!万万不允许自己再往城外逃一次了——
“不成!逃到城外去,不是上上策——”景华簪轻启薄唇,缓声道。
“那您打算怎么办?万一哪天那些御林军搜到了李大人的后花园,您岂不是——”见景华簪如此的不听劝,王延玉不禁感到很是担忧。
王延玉说的是没有错。
可景华簪就是不想再往城外逃。
好一会功夫过去了,看着景华簪踌躇万分的样子,王延玉本以为她今日是怎么都做不出决定了。
可就在马车‘嘎吱’一下停住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来。
“我哪儿都不去,我要招兵买马!我要这中原重新姓景!”
听罢,王延玉和绿珠都不禁瞪大了眼睛,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公主——您——”绿珠说话间,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结巴了,“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