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内激起千层浪,大睁着眼睛盯视着站在官帽椅旁的景华簪,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公主请安!”李章见王氏呆怔的站在一旁,忙小声呵斥道。
王氏这才反应过来,不敢再多看,慌忙低下头,撩袍伏跪在地,“妾身王氏……叩见公主……”
见此情此景,景华簪心内一叹……总算是没有投靠错人。
“二位快快免礼……”景华簪微微抬了抬手。
“谢公主……”李章说罢,携王氏起了身。
“李太医……我……”景华簪正欲说明来意,却被李章打断。
“公主,您先请上座!”李章躬着身子淡然道。
景华簪只得依言,在绿珠的搀扶下落了座。
随后,李章这才携王氏落了座。
“来人,给公主看茶。”李章吩咐道。
此时此刻,花厅里边除了绿珠和李章夫妇,还站着四个丫鬟。
这会儿的景华簪简直如惊弓之鸟一般,当着这么多在人的面点破她的身份,她心里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看着满脸狐疑的景华簪,李章呵呵一笑,“公主不必担心。”说罢,又指了指屋内的丫鬟们,“这些人都是微臣府上的家生子,都是懂规矩的,定然不会将公主深夜到访微臣府邸之事说出去的。”
闻言,景华簪那颗提子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原是我多虑了。”景华簪淡淡一笑,“李太医,我们来的这么突然,实在是叨扰了……”
“何来叨扰一说!”还没等景华簪的话说完,王氏就忙不迭的扬声开了口。
王氏一生无儿无女,因此,对女儿家都有些别样的情感。
都城被北狄破城的那日,她还曾多次和李章念叨起景华簪这位公主究竟逃到了哪里。
后来听说景华簪被俘回宫中还难受了好些日子,不禁由衷道:公主要受苦了……
眼下一看来人是景华簪,王氏心里头是有些窃喜的
可许是王氏的反应有些突然,声音又有些大,景华簪不禁很是讶异了一下。
她甚至觉得王氏是在处心积虑的说反话。
见着景华簪的反应,王氏瞬间觉察到了自己的失礼。
她看着景华簪讪笑一声,缓声道:“公主能来,令我们府上蓬荜生辉!有什么叨扰的……”
“是啊,公主能来微臣府上落个脚,是微臣莫大的造化。”李章笑呵呵道。
“那您……”景华簪没有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道:“知道我是为着何事来的吗?”
李章摸了把胡子,淡定道:“知道。”
“何事?”
“此事……”李章沉吟片刻,“微臣若是就这么说出来未免不雅!不过公主您请放心在老臣府邸小住便是!时机一到,此事自然化解!”
李章一说“不雅”二字,景华簪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她明白了过来,李章这是已经收到了自己被皇帝发配军营充军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