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是无声无息的被人弄死在这翠竹镇,也没有人会知道内幕究竟是怎样。
就算事情败露,也可说成是暴毙而亡。
“是——”景华簪压低了声音,“我总觉得——三皇子他有别的打算。”
“不行,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了!”景华簪脑子里灵光一闪。
青娥听罢,很是感到惊诧,“离开这儿!娘娘——这宅子内外可是围着五百余侍卫啊!严丝合缝,就是一只苍蝇都难飞进来!您——”
“更何况,就算出去了,您能往哪儿去?”
可此时的景华簪就像是无意中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似的,‘要逃’二字,就像是瘟疫一般萦绕在她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也许是因为她心里挂念着九鼎党,也许是因为对于三皇子的忌惮。
总之,无论如何,这个念头自出现以来,就再也没消失过。
“既然不让喝药,那传那个薛郎中再来为本宫诊一次脉总可以吧!”景华簪思索良久。
青娥看着景华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奴婢出去试试吧,那些侍卫们不一定会同意让郎中来,说不定——又要说三皇子让如何如何——”
“去试试,不试怎么知道。”景华簪温声道:“她们若不让,你就尽力将此事闹得大一些,让前后院都听到的那种。”
青娥愕然,“娘娘,您这是让奴婢出言不逊在院内喧哗吗——”
在她的记忆里,自己的主子从来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子,所以,对于身边的侍人也从来都是要求严苛。
可如今,却教她去如同市井泼妇一般的去闹腾一番——她自觉有些力不从心。
青娥自幼跟在景华簪的身边,因此,她心里边想什么,景华簪全都看在了眼里。
“去吧,你不闹腾一番,前后院怎能听的见——”景华簪泰然自若地看着青娥的眼睛,陡然一笑,接着道:“前后院都不能听见的动静,薛郎中更是听不见了。”
青娥更是不明了了,“可是就算薛郎中听到了又怎样——门口有侍卫把守,就算他听到了想进来为您诊脉,也是有心无力啊——”
“不。”景华簪垂眸,指尖触及腕间的那一抹翠色,缓声道:“他会有法子的,这是他的府宅,我相信,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里。”
看着景华簪意味深长的眼神,青娥这才明白了过来,眸光一闪道:“好,奴婢这便去,侍卫们若是不同意,奴婢就闹得让前后院都听响儿!”
青娥出去了,景华簪半靠在锦枕上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果不其然,只一会儿的功夫,外头便传来了一阵吵嚷声。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榻边走来。
景华簪探头看去,是绿珠。
“娘娘,不好了,青娥姐姐在外头和侍卫们吵嚷起来了,这——这可怎么好?三皇子还没回来呢!”绿珠急得满面焦色。
这可是景华簪一手策划的,她听了后自然是不会有丝毫的急切。
“无妨,青娥是个性子急的,让她同侍卫们吵几句嘴也没什么,随她去吧。”
绿珠难以置信的看着景华簪,“可是——娘娘,万一那些侍卫将青娥姐姐带走用私刑——”
“到不了那一步。”景华簪毫不犹豫道。
她知道,扎那还没有这个胆,将她的药拦在门外本就是一桩没道理的事,再不让人吵几句嘴简直是没了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