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景华簪猛地转回身,几步逼视到了三丹夫的跟前。
尽管她已经是极力在按捺着自己的怒意,呼吸却还是由于分愤怒不受控制的加重了。
“本宫今日若是说什么都不进去呢!”景华簪怒视着三丹夫的眼睛,这是她头一次如此不友好的同他对视。
对于三丹夫,她想着他不过是个近侍,所以待他一向都很是友好,从未当作敌人来看待。
可是,今天,景华簪已经不这么想了。
三丹夫微微低了低头,后退一步,右手微抬,摸向了腰间的佩剑,沉声道:“您就是不进去,今儿也注定出不了这正殿。”
“果然!果然是一丘之貉!”景华簪冷笑一声,眼角眉梢尽是凉薄之色。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
形势所迫,不然,此等境遇下还能够怎么做呢?景华簪再也想不出旁的法子了!
进去又如何!他总不敢扒了她的衣裳!
这么想着,景华簪深吸了一口气,款步往里走去。
景华簪一走,青娥也抬脚要跟着走。
顷刻间,三丹夫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挡在了青娥跟前,“青娥姑娘,你不能进去。”
青娥知道拗不过,只得眼睁睁看着景华簪一个人往里间走去。
进得内室,景华簪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小榻上的耶律岱钦。
他双手搭在膝上,眸光阴鸷,那张俊秀的脸仍旧是冰冷铁青的模样。
气场骇人。
景华簪端端站立,表面镇定,实际上拿在手心的帕子已经被汗湿了些许。
她强迫自己与耶律岱钦对视着,却不想说一个字。
她没什么好说的,她本就不知道他今日为何突然来自己宫中大发雷霆。
她情愿这么跟他面对面耗着,也不愿主动说一个字。
“过来。”
没有僵持太久,景华簪得到了这么一句简短的勉强算的上是句子的话。
声音平缓,声线傲慢,不同于普通的命令,带着些许上位者独有的威严感和疏离感。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对于景华簪来说,很是熟悉。
可是,长这么大,景华簪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这种感觉。
她的父皇——景帝。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皇位都没有坐过的人身上会有这样的气息。
难道——他真的是天生的皇帝?
“你有话便赶紧说吧,本宫还要到你父皇那边去。”景华簪刻意将‘你父皇’三个字强调了些。
她想让耶律岱钦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在城外平原上与他初见的那个小女孩了。
以前的一切,统统都已经回不去了。
“我——叫——你——过——来!”
耶律岱钦几乎是瞪着景华簪,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