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太监支支吾吾似是一副有话说不出的样子。
耶律岱钦渐渐不耐了。
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指节一下一下揉捏着眉心,周身散发一阵阴戾气息。
他并不是针对这一个奴才,可谁让他偏是景华簪宫里的奴才,还带来了这么一个不入耳的消息。
他心情极其不爽,便想拿人开涮。
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三丹夫也急了,朝那小太监瞪了一眼,“二皇子问你什么你便赶紧答什么,支支吾吾像什么样子!”
那小太监又垂下了头,‘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蚊子嗡嗡似的道:“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同未央宫的人说,说——”
“说什么!”三丹夫压低声音又吼了一嗓子。
“说二皇子您是个没有人性的疯子!”
小太监说出来了,额头也彻底的贴到了冰冷的青砖上。
他不敢再抬头去看耶律岱钦的脸上是何神情。
毕竟,他也曾为前朝景家效力,他对景华簪这个旧主的话深信不疑。
霎那间,殿内变得静寂无声,只能听的到门外偶尔掠过的风声。
耶律岱钦缓缓睁开眼睛,墨褐色的眼底漫上一层嗜血杀意。
他凉薄的唇角一挑,摆了摆手,可也只说了一个字。
“赏。”
听到这个字,小太监这才缓缓抬起了头,楞怔的看向案桌后,可那里早已没有人了。
原本,他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的。
“快起来跟着我领赏去吧!二皇子都走了你还准备在这儿跪多久!”
“是是!”小太监赶紧爬起身,跟着侍卫往殿门外走去。
.......
“老臣看的真真切切,这几日,长乐宫的主子从未有过看诊的记录!”
景华簪看着对座的李章,心下一震,迟疑道:“可是——今儿一早贵妃那边确实来人说贵妃有孕在身,身子颇为不适,不能给本宫请安了,您确定没有漏翻了几页?”
李章抬手,摸了把胡子,笃定的看着景华簪,“老臣将那册子反复查看了足足有三遍!绝对不会出错!”
“那——看来这其中确实是有不可言说的秘密——”景华簪收回眸光,低声呢喃道。
“娘娘,李太医说的绝对没有错,李太医查看出诊记录册的时候,奴婢也在一旁看来着,近几日,确实没有长乐宫三个字出现。”青娥也在一旁附声道。
景华簪抿了抿唇,“不会吧——这么大的事儿她都敢——”
“在这宫中,有孕在身四个字可不是能够随便说的!她不会连这个都不懂!难道她真的是假孕?就为了不给本宫来请安找了这个有孕在身的借口?”
“又或者——莫非她是个懂医术的?自己给自己号的脉?”
李章也是在宫里呆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了,历经两朝,也算是什么都见识过的。
他看着景华簪呵呵一笑,“依老臣看,这位贵妃娘娘是假孕没错了!如果老臣的推断没错的话,想必这位贵妃娘娘是想先将这有孕在身的言论给放出来,然后加上一些药物作用,不久后,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不瞒您说,这一招,老臣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