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三丹夫转身摆了摆手,将身后的一众侍人往后挥退。
“果然,谋逆一事,另有隐情。”耶律岱钦合上了眸子,皱眉道。
尽管自己早就有次怀疑,可听到耶律岱钦这么说的时候,三丹夫还是颇有些讶异的。
“您是说,此事并不是如卜公公所说的那般?”
耶律岱钦点了点头,抬脚继续往前走,“太监是什么?这宫中的宫役哪一个不是行事谨慎的不能再谨慎的人!”
“哪个太监蠢到试图用如此冒失的法子置我于死地?就算想让我死也该用个万无一失的法子才是!”
“那——您可知道究竟是谁蓄意害您?”
耶律岱钦转头看向三丹夫,冷笑一声,沉声道:“是扎那。”
“这——这怎么可能呢?”三丹夫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您平素与三皇子并无什么纷争,若说是为了那太子之位,可三皇子那是出了名的厌烦那些朝堂之事,他怎会蓄意害您!”
耶律岱钦抬手抚了抚额间,“所以我说人心隔肚皮啊!我不是没怀疑过他,可我对他的怀疑也就那么一点儿!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
说着,他戏谑的笑着连连摇头,“他的人设厉害呀!以往装的太过完美!毫无破绽!让我这个疑心重重的人也深信不疑他是一个淡泊名利的皇子!”
“我曾想过是大皇子,也曾想过是皇叔,更曾想过是我父皇自己想借此除掉我!可我就是没想到居然是他扎那!”说完这句话,耶律岱钦的眸间霎那间变得杀气腾腾。
耶律岱钦没有料到的事,三丹夫自然更是没有料到。
“那您打算怎么办?”三丹夫一手紧紧的握住了腰间的刀柄,语气陡然间变得狠厉起来,“不如,卑职这就去将人抓起来!”
耶律岱钦没有丝毫犹豫的摆了摆手,“我答应过皇上,不会去质报复他的。”
事情似乎更加的出乎意料了——
“为何?”三丹夫不禁皱眉道:“他害的您险些丧命!为何皇上还对他如此包庇?”
“我想,有些事皇上心里很是清楚。”耶律岱钦在廊下下落了座,“虽然朝廷严禁皇子结交党羽,可连我在内三个皇子哪个是干干净净的?若是我与扎那之间有了隔阂——”说着,他抬眸看向不远处,“那必将波及朝野!”
“想必皇上是考虑到了这个!再者,皇上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想必,他是不愿意看到我们皇子之间再有什么纷争的。”
耶律岱钦这一番话,颇有那么些道理,令三丹夫一时也说不出什么了。
毕竟,主子都不急了,自己一个奴才还急什么!
“二皇子您言之有理,可是往后的日子长着呢,难道您能容忍一个害您的人成天的在您的眼跟前晃悠?”
耶律岱钦掸了掸袍袖,半边唇角微扬,冷声道:“急什么?总有收拾他的那一天!”
“哎吆——”
正说着话,身后冷不丁传来的一道尖锐的叫喊声,还伴随着一阵瓷片坠地的声音。
耶律岱钦猛地回头,只见一位侍女已然跌坐在了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
“二皇子,那人好像摔伤了。”三丹夫也朝那边看道。
耶律岱钦面无表情的回过头,不耐的摆了摆手,“你去瞧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