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胆怯,很微弱,很……心虚。
因为她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扎那了。
这几日,她终日陷在景华簪被立为皇后,宝勒尔因耶律岱钦谋逆罪与皇后之位失之交臂而忧心忡忡。
她根本没有空去见扎那一面,也不想见。
反正,那是一个淡泊名利的孩子。
她明白,什么都得靠她这个母妃来给他争!
对此,耶律敦巴日心里其实明镜似的。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虽平素与自己的三个儿子相处并不那么的随性亲密,可他们各自都是何脾性,他这个做君父的清楚的很。
他没说什么,冷笑一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朕的这三个儿子……”
说着,他又摇了摇头,合上了眼眸,“没一个能堪重任的!待朕百年之后,这份好不容易打下的偌大基业可交给谁!”
他是真的担心了。
自己的身子已是每况愈下,颇不如从前。
自己带着家族好不容易在中原立足,他很是担心,在他死后,自己的家人又会被赶回北狄,然后重新过上被大国挟制压迫的生活。
大儿子只知道花天酒地,空长了一副健壮的身板,却是个没脑子的莽夫。
这就罢了,还行刺自己的亲弟弟……
耶律敦巴日不允许这样的人坐到皇帝的位子上。
二儿子……先前倒是个堪用的,少年英气,天资过人,可哪知这就要登上太子之位了居然背上了谋逆的罪名!
三儿子,那就不用评判了……就是一个云游和尚的气质。
凡朝中之事,大都随波逐流,从未鲜明的表示过自己的想法和立场!
不堪用!
一想到这些,耶律敦巴日就很是发愁。
可话说到这里,阔阔真却来了兴致。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不正中她的下怀吗!
“皇上,您何必如此忧虑!”阔阔真净了手,缓步走到耶律敦巴日的身后,拿指尖轻轻点按着他的鬓角。
“臣妾也觉得,您的子嗣着实有些稀薄了,还是得接着开枝散叶的好……”阔阔真小心翼翼试探着道。
“开枝散叶……”耶律敦巴日呢喃着重复。
阔阔真这句话倒说到了他的心里,他也正有此想法。
“你说的是,是该开枝散叶,中原不比北狄,中原地大物博,朕得延续朕的血脉。”
见耶律敦巴日也有此心,阔阔真趁热打铁道:“那……臣妾再给皇上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