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勒尔,你如今真是好大的胆子!”阔阔真怒视着宝勒尔,紧抿的唇角因克制的怒意而不断地小幅度抽搐着。
冷不丁又挨了一巴掌,此时此刻宝勒尔的心理防线彻底的溃败了。
既如此,倒不如就此撕破脸皮吧!
她捂着脸缓了好一会儿,心里边也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斗争,这才转过头看向阔阔真。
直到这会儿,她的眸间已没有方才那股子委屈和愤怒,有的只是淡淡的坦然。
“贵妃娘娘,您不去为了岱钦求皇上,我可以理解,但是麻烦您不要阻止我去!不过——”宝勒尔含泪谑笑一声,“到时候保不齐我会在皇上跟前说出点儿关于您的好听话儿来您可别后悔!”
说罢,她又转身往身后的一众宫役看去,抬手一指,扬声呵斥道:“我现在要走出这长乐殿去见皇上!我看你们谁敢拦我!”
这还是宝勒尔头一次当面违逆阔阔真,这令阔阔真一时间很是难以接受。
她后悔没有早些将自己是她生母之事告知她,偏的这会儿来坏自己的好事。
不过一想起自己的弟弟班布尔,阔阔真的心里便没有那么慌了。
无论如何皇上还是不敢轻易动自己的,否则,她刺死那个太监的时候就要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了。
就算宝勒尔到皇上跟前去将自己对景华簪的事说个一干二净又如何?
口说无凭,她相信,皇上是不会轻易相信宝勒尔的。
更何况,有班布尔这个弟弟在,自己贵妃的位子始终是不会被轻易撼动的。
“欸——快将宝勒尔姑娘拦住!”眼看着宝勒尔要迈出殿门了,看着不动声色的阔阔真,格根不禁朝宫役们急切喊道。
“随她去吧!”阔阔真冷哼一声,往榻上靠去,阖上了眸子。
“娘娘,您糊涂了不成?”格根闻言,走到了阔阔真跟前,极其不解。
她知道,主子过的什么样的日子,自己便过什么样的日子,主仆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实在是不敢想象万一阔阔真暗地里向景华簪使的那些绊子被皇帝知道了,阔阔真会落得什么样凄惨的下场,毕竟那班布尔也不能是她一辈子的免死金牌——
她可不想跟着阔阔真触霉头。
格根欲言又止,转头朝宫役们摆了摆手,“你们都且下去吧,娘娘这儿有我伺候就行。”
“是——”
代宫役们纷纷退了下去,格根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娘娘,您对那景华簪做的事儿,宝勒尔姑娘可没有一件是不知道的!婢子觉着,她这下子是恨极了您,她又不知道您是她的生母,万一真的到皇上跟前去添油加醋乱说一通,那岂不是——”
阔阔真翻了个身侧躺着,缓缓睁开眸子,凉凉一笑,“怕什么?我在宫里杀了个太监皇上都没惩戒我,你觉得宝勒尔空口白牙得到皇上跟前去说几句我的不是,皇上就会相信并且惩戒我吗?”
“皇上他是一国之君,不是三岁小儿,他是不会轻易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的!就算宝勒尔真的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到时候皇上问起来,我们矢口否认便是了!”
“有班布尔在,我便一世无忧!”阔阔真眸中现出无比的得意之色,“镇驻东丽的大将军是我的弟弟,皇上他又敢对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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