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上,他一直都是一个敢于直言不讳之人,朕觉得,就算是罢了他的官儿,他也未必会跪在朕脚边摇尾乞怜。”
听及此,阔阔真冷笑一声,“这便更好办了!”
她回到榻前坐下,眸底闪过一丝阴戾,“您是皇上,就要有个皇上的样子!他王延玉不是不重钱权吗!好!”
“臣妾早已派人打听过了,他有个千金正待字闺中,他既不服您,您就一道圣旨将他的千金随便赐婚给哪个皇子吧!这么一来,臣妾就不信那个老东西他还不一心一意的臣服于您!”
“如此,也好让那些前朝的大臣们都警醒警醒!”
“你是说——让他女儿当人质?”耶律敦巴日蹙眉道。
阔阔真点头,“臣妾就是此意!”
耶律敦巴日沉思片刻,“如此,倒也算的上是个折中的法子——”
见耶律敦巴日解了心结,阔阔真又惦记起了景华簪一事,按捺不住道:“那——皇上——您明日就下旨将那景华簪处死?”
又是半晌缄默,耶律敦巴日挪了挪身子,往榻上躺去,“赐死不可,送出宫外便罢了,这事你就别管了,具体事宜明日再商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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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阔阔真知道,不能再多说了,今夜说的已经够多了,再多说只怕会适得其反。
因此,便也顺从的歇息去了。
次日,耶律敦巴日便在朝会上提出要将王延玉的千金赐婚给三皇子扎那。
王延玉大吃一惊,他不知这其中的缘由。
直至朝会结束他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阔阔真的阴谋。
也更加不知道他的女儿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下了朝,耶律敦巴日思索再三,还是吩咐卜臣佑将景华簪传召到了乾銮殿。
他觉得,确实是时候该送她出宫了。
“禀公主,皇上身边的卜公公来了,您看,是传还是不传——”
景华簪正坐在案前用膳,外间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
青娥正给景华簪盛汤,闻声,拿着汤勺的手微微一顿,疑惑的望了一眼窗外,“这是又有何事?大清早的——”
桑麻也不禁蹙眉道:“这卜公公,我现在都怕了他了,总觉得,他一来,准没好事儿——”
景华簪也没心思继续用膳了。
搁了筷,拾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朝桑麻道:“这话不可乱说,卜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见他如见皇上,你方才的话若是叫有心人听去了,几个脑袋够掉的?”
桑麻低头噤声,小心翼翼道:“是。”
“快请进来吧。”景华簪起身,在桑麻的搀扶下往小榻上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