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响动,景华簪再也按捺不住,将帐幔狠狠往两边一扯,不想,入目便是祁鹤已然倒在了地上。
三丹夫将腰间长剑抽出,抬手就要往祁鹤脖颈间砍去。
景华簪尖叫一声,“住手!”
三丹夫挥着剑的手停留在半空,怔愣的往榻边望去,他没想到景华簪会出手制止。
而同样没有想到的,还有耶律岱钦。
他负手站立,不动声色的抬眸望去,景华簪以面纱覆面,暴露在空气中的额角布满触目的红痕,令他惊心。
“表哥,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如他们所说成了一个太监!”景华簪飞奔到祁鹤跟前,蹙眉质问。
无论是方才耶律岱钦说的那句话,还是现在眼前的这一幕,都让景华簪感到极其的愤怒。
她的胸腔激烈的起伏着,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可饶是如此,祁鹤还是说不出口。
他支撑着想起身,却被三丹夫一脚踩在胸口处,人又重重地倒了下去。
“三丹夫!你放肆!”景华簪见不得这个,两指一撩裙,抬脚就将三丹夫踩在祁鹤胸口处的腿给踢了下去。
三丹夫疼的连连退后,直呲牙,却不敢言语半句。
“簪簪,我没事,你快回榻上去,不要伤着你自己——”祁鹤生怕景华簪再受一点儿磋磨,忙连声宽慰。
“表哥,我没事!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成了一个太监!”景华簪俯跪到祁鹤的跟前,眼眸晶莹,正欲将祁鹤扶起,身后一直不言语的那人却发话了。
“来人,把祁内官带去偏殿,听候发落。”
语气淡漠,声线冷冽,虽声音不算大,却叫人听了不寒而栗。
话音落,几个侍卫疾步走近将祁鹤胳膊一搭就要往门外拖去。
景华簪见状,死死拉住祁鹤的手不松开,回身看向已经落座与身后的耶律岱钦。
他的周身是那般的冷漠。
那张初见时令景华簪感到甚是迷恋的刀刻般的五官,在经过这如此多的磋磨与挣扎后,也似已换上了一副全新的陌生面孔。
“耶律岱钦!你要还是个男人你就告诉我!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景华簪一个眼神扔到了耶律岱钦的身上,那双凤眸里,泪水与恨意并存。
耶律岱钦双手搁在椅扶上,与平素一样,矜贵,懒散。
可眉头却紧锁,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眸光似猝了一层寒冰,像是在极力的按捺着内心的怒火。
“还等什么,把人带走!”他紧紧的盯视着景华簪,薄唇轻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低沉,骇人。
“我看谁敢!我可是你们未来的皇后!”景华簪仍旧死死的拉住祁鹤的手不放,回过身恶狠狠的瞪视着那几位侍卫,广袖一挥,“今日你们若敢再动他一下,封后大典后我的头一件事就是将你们统统都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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