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句就说她定是皇亲国戚,弟妹觉得此人像是有点儿道行,就问他是如何知道的,那人摇头不语,半晌,只说道‘你身边最尊贵的那个人,最近沾了很大的霉运,而且那霉运若是不尽快除掉,只怕是要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说完这句话,那高人就走了,弟妹特地去问了住持,住持说那是一位常年隐居南山的山人,非不得已,不开点拨呢!”
耶律敦巴日冷哼一声,“她身边最尊贵的人是谁?”
阔阔真大睁着眼睛,讶异道:“是您啊皇上!”
“简直是无稽之谈!”耶律敦巴日脸色大变,腾的起身踱出几步,走到屏风前摆弄着案几上的兰花,冷声嗤笑,“左不过都是些东诓西骗的闲人,你弟妹信那人的话也就罢了,好歹你是个贵妃,也跟着信这些无凭无据的胡言乱语!”
阔阔真牵了牵唇角,“臣妾本也是不信的,可这会儿,臣妾不得不信了。”
闻言,耶律敦巴日回身看向阔阔真,“为何?”
阔阔真抿了抿唇,往耶律敦巴日身边走去,“您要立那前朝公主为皇后,这可是百年来独一份儿啊!您仔细想想,历朝历代有哪个帝王的皇后是前朝的公主的?”
“那人前些日子刚说了最尊贵的人沾上了霉运,今儿个那景华簪就莫名其妙的染上了天麻!您说,她不是霉运是什么!”
听到这里,耶律敦巴日不禁笑了。
他转过身子负手站定,直勾勾的盯着阔阔着的眸间,“朕知道,朕选择立她为皇后,没有选择立你为皇后,这让你心里感到十分的委屈,对她十分的憎恨。”
他一面说着,一面牵起了阔阔真的手,“可是你知不知道,朕立她为皇后,是有谋划的!你只看到那是一个后位,却看不到那个后位同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朕立她为皇后是因为——”
“皇上!”对于耶律敦巴日的考量,阔阔真也是知道的,可是她知道却不能理解,她认为,要笼络前朝旧臣给个贵妃就足够了!那皇后的位子,她还是争上一争,见耶律敦巴日死不松口,她决定将最后一招杀手锏拿出。
“皇上!难道臣妾在您心里就是如此贪慕权势地位的人吗?”霎时间,阔阔真撩袍伏跪在地,说哭就哭,泪如雨下,一张粉面桃腮瞬间变得我见犹怜。
“您还未登上皇位的时候,臣妾就是您的福晋了!臣妾身子不好,可还是冒着生命危险给您诞下了一位皇子!臣妾若是早觊觎那后位,何必等到今日!臣妾是真的全心全意的在为您想着啊!”
“您立二皇子为太子,臣妾不也一句话都没说吗!臣妾若是想争,岂会不为扎那争一争那皇位!”
“欸!”耶律敦巴日将袖子一甩,转身踱出几步,“又提那些陈年往事!”
可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头确实有些不是滋味。
加之跪在地上的阔阔真实在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这让耶律敦巴日不禁信了几分她说的话。
阔阔真跟在他身边几十年了,若说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了那是假的。
甚至一想起她当年生扎那的时候差点难产,他就不忍再对其斥责。
何况,景华簪这病确实来的蹊跷。
他回身,将一只手伸到阔阔真跟前,“起来吧,朕这就传旨,见见那个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