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簪淡淡一笑,“也好,姑姑,辛苦你了——”
“不——您千万别这么说!这是婢子应该做的!”桑麻惶恐道。
轿子一落,耶律岱钦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轿。
可这保和殿一只灯笼都没有挂,入目漆黑一片,阵阵寒风刮过,怪声四起。
三丹夫提着灯笼护着耶律岱钦往前头走,“二皇子,这儿可真够吓人的!那华簪公主胆子也真是大!卑职想着,她这会儿肯定已经回宫去了!要不咱——”
“照你的路!”耶律岱钦冷声斥断了三丹夫的话,三丹夫这才噤了声。
大概有过百的台阶,耶律岱钦就着灯笼的光拾级而上。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景华簪一定还没有走。
他自认在这一点上他是了解她的,他笃定她既然来就一定会守夜。
百来级台阶终于走完,可入目还是一片漆黑,不过仔细一看,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殿内有隐隐约约的火光透出。
三丹夫喘着粗气笑道:“还真让您说着了!看来人还在呐!”
说罢,他疾步走去推殿门,近的跟前才发现殿门口有侍卫。
“二皇子——二皇子——”见耶律岱钦走来,门外的侍卫们异口同声地喊了几声。
耶律岱钦摆了摆手,沉声道:“谁陪她来的?”
“一个侍女,卑职不认得。”
耶律岱钦点了点头,咳了几声抬脚往里走去。
“真够冷的!这殿里边阴森森的!”三丹夫挑着灯笼引着耶律岱钦往里走。
刚入里间,耶律岱钦一眼就看见了跪在棺椁跟前的景华簪。
一身白衣将那副瘦削的身子衬得更加若不惊风,在他看来,仿佛那人一阵风吹过就能倒下。
火盆中跳跃得焰火将她的脸照的忽明忽暗,只看的清侧脸的剪影。
“咳——咳——”
突如其来的轻咳声让景华簪不禁转过了身子。
见景华簪转身,桑麻也不禁转过身看去。
“二皇子?您怎么来了?”看见耶律岱钦的身影,桑麻的心情放轻松了不少,因为在这儿过夜对她来说,她一直觉得不是那么的安全。
门外的侍卫都是侍奉新帝的人,景华簪是前朝的公主,她总是害怕那些侍卫会趁机对景华簪不利。
她有这种预感。
耶律岱钦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也没有往前走,就只是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景华簪。
“哦,姑姑,是这样的,我们二皇子染了风寒,咳的厉害,睡不下,便出来走走,谁知这走着走着竟走到了着保和殿!”三丹夫说着,看向耶律岱钦嘿嘿一笑,“您说是不是啊二皇子!”
耶律岱钦瞪了他一眼,“贫嘴!”
景华簪转回身,不再看耶律岱钦,继续拿着冥钱往火盆里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