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臣佑一走,景华簪便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桑麻,什么叫‘精神上有些有异于常人的不爽利’?”
桑满颇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朝景华簪抿唇一笑,“婢子觉着,皇上大概是想说某些人有些失心疯了吧——”
可经桑麻这么一说,景华簪有些笑不出来了,“阔阔真不是你们皇上最受宠的妃嫔吗?就因为她想住进这景阳宫你们的皇上就那么说她?”
桑麻也敛了笑,蹙眉摇头,“是啊,婢子也着实有些不解,按说她以往在北狄时候的受宠程度,这皇后的位子——也该是她的才对——”
话一出口,桑麻登时住了口伏跪在地,“婢子该死,口不择言,公主您千万别多心,婢子只是——”
景华簪笑着将桑麻扶起,“别动不动就跪的,我知道你的意思!快起来!”
“眼看着您就是皇后了,婢子说了那话,您真的不怪罪婢子?”桑麻怯怯的看着景华簪。
蓦地,景华簪的眸光彻底黯淡了下来。
她怔怔地看着案几上的烟气,叹了口气,“桑麻,你觉得这个皇后——我想当吗?”
桑麻一直跟在景华簪的身边,从始至终她都清楚,这个皇后,景华簪并不想当。
她心疼她的处境,也懂她的无奈。
“婢子都明白。”桑麻又为景华簪添了些热茶,“可这皇后的位子才是您最好的选择。”
“奴婢以为,这人活着,凡事种种,是不是自己想去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择上对与不对。”
“人这一辈子啊,就是一个接一个的选择,好结局和坏结局都早已在那儿等着你,就看你选哪条路——”
话落,景华簪抬眸,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终于被人理解了。
“桑麻。”景华簪拉住了桑麻的手,一瞬间有些哽咽,“你真是个通透之人!能有你在我身边,是我的福分!”
......
“什么!”俄日和木拍案而起,直勾勾盯着门口的人,“听清楚了吗你?”
门口的人瑟瑟发抖,头愈发放低了些,“大皇子,卑职确实听的清清楚楚,今儿晌午,好几位大臣从乾清宫出来的时候说的。”
俄日和木大袖一挥,案几上的几个缠枝纹青花坛登时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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