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扎那虽是三个皇子中最年幼的,可奈何这孩子他性情冷淡,不会讨皇上欢心。”阔阔真越说面色越忧郁,“这中原不比咱们北狄,是颇有礼教之地,皇上又说了,日后宫中的一切全都遵循前朝旧制。
“既遵循前朝旧制,那这说头可就大了。”阔阔真坐起身接过了侍女递来的手炉。
“一则,依前朝旧制,眼下各处稳妥后,就该着立太子了,二则,三个皇子有一个被立为太子,另外两个便得前往封地,无召不得回都城。”
阔阔真叹了口气,“我是看透了的,咱们扎那是与那皇位无缘的,大皇子嘛——”
“我记得早年间皇上曾与我说过,这大皇子,性子直溜莽撞,有勇无谋,不懂得用人,不是块儿帝王之材。”
格根点了点头,“那照您这么说,立二皇子为太子已成定局?”
“想来,必定是了。”
格根蹙眉不解的看着阔阔真,“可是,这谁当太子又跟宝勒尔成为谁的福晋有什么关系呢?”
阔阔真淡然一笑,“当然有关系,早年间,在我还不是皇上妃子的时候,宝勒尔的父亲就极度倾心与我,甚至为了我不惜与家里闹翻——”
说着,阔阔真抬眸朝窗外望去,天空湛蓝,似回到了北狄一望无际的绿洲。
“他为人洒脱,战场上又骁勇无比,年仅十七举兵攻打东丽,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便载誉凯旋,我想不出整个北狄,还有谁比他更像个英雄——”
说这些话的时候,阔阔真好看的眼眸间似泛出薄薄一层水雾,眸光也不似以往那般刻薄了。
“只可惜,我父亲一心想让我入选为皇上的妃子,我拗不过我父亲,只好顺了他的意,后来经他运作,我终于成为了皇上的妃子,此后,我与阿苏占都心照不宣的将这段往事尘封于各自的心底。”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格根道:“所以您才对他的千金宝勒尔视如己出?”
话落,阔阔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咯咯笑了起来。
她摆了摆手示意格根往跟前,格根会意往前挪了挪,阔阔真覆到了她耳侧,声音低的不能再低。
“其实——那宝勒尔她的生母——是我!”
“什么!”这话着实将格根狠狠惊了一下。
她捂着嘴先是惊恐的往院外瞧了几眼,而后才将眸光游弋到了阔阔真的脸上。
她不是阔阔真的陪嫁婢女,可自阔阔真成为耶律敦巴日的妃子那天起,她就跟在她身边伺候了。
她讶异——将近二十年的时间,自己主子竟瞒了这么个天大的秘密。
一时间,她感到很是害怕。
“这——这是真的吗?”格根慌了神,“主子,您竟与别人有孩子——这——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可是是要杀头的呀!”
阔阔真不以为意地谑笑一声,一只眉尾高高挑起,“这么多年了皇上都没有发现,这日后,更不可能发现了!”
这么一说的话,倒是也很有道理,听到这里,格根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她倒并不是在替阔阔真着想,只是,北狄皇室有规矩,皇帝的妃子一旦薨逝,生前侍奉左右的一等侍女都得殉葬。
因此,她方才才那么的恐惧。
毕竟,若是阔阔真被赐死,她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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