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您不是送皇上回寝宫去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桑麻将掀了一角的轿帘又放下,她心里头门儿清,耶律岱钦这是专程过来寻景华簪的。
既如此,她可不能让景华簪就这么上了轿。
可是,此时的景华簪整个人已经彻彻底底心灰意冷。
帝后的死讯让她恨不能将每一个姓耶律的碎尸万段。
听桑麻这么一说,她并没有回头,而是面朝软轿站在了原地。
“是,圣上已经回寝宫去了,我过来瞧瞧这边还有什么需要善后的没有,真是巧,我的轿子刚落就看到你们从里边走了出来。”耶律岱钦笑着道。
耶律岱钦冠冕堂皇的话将桑麻也逗笑了,“公主,是二皇子。”
景华簪仍旧没有应声,撩起轿帘就要抬脚,手却被一把攥住了。
她慌张抬眸转头看去,耶律岱钦已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侧。
她猛地将手抽出,往后退了几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却什么话都不想说。
桑麻和三丹夫见状,均识趣的退了下去。
景华簪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冬日的暖阳照在那精致如刀刻般的五官上,那对酒窝依旧像初见时的那般让人心动。
可惜此刻的她已经不能再心动。
是啊——一个人怎么能对杀害自己父母抢夺自己江山的人心动呢?
“是不是身子不适?我看你席间喝了些酒,这会儿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吩咐下去,让御膳房给你弄些醒酒汤?”
耶律岱钦说着又上前去拉景华簪的手。
景华簪从院门出来的那一刻,耶律岱钦就已经看出她状态十分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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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着方才那几位前朝旧臣在她脚边痛哭流涕的场景,耶律岱钦什么都明白了。
都是年迈的老者,能有什么事让他们在曾经的公主跟前哭的那么不顾形象。
耶律岱钦细细盘算,也只有景帝和景后的死讯了。
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可是他没有勇气告诉景华簪。
因为,换做是他,他也会毫不留情的将帝后杀死。
夺江山不是儿戏,更不需要大发慈悲。
其他人或许可以饶恕,可帝后二人,那是一定要人头落地的。
景华簪毫不犹豫地退后一步,可奈何耶律岱钦没有停脚,直将她逼的靠到了软轿上。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没有兴趣跟你说话。”景华簪耐不住了,盯着耶律岱钦的眸光似是猝了一层寒冰。
“你想哭就哭吧。”耶律岱钦微微躬着身子,一手撑在了软轿上,将景华簪拦在了里边,眼眸间是从未有过的柔情。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可景华簪何其聪明。
“原来你早就知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父皇和母后被你父皇弄死了是吗!”景华簪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尽管她极力隐忍着,可声线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那双如水般的凤眸里此刻布满了忧伤和绝望,这让耶律岱钦很是不忍细看。
他抬手朝景华簪发间抚去,“先回宫去好吗?起风了,你身子又不好——”
“你走!”景华簪狠狠朝耶律岱钦推了一下,眼泪汹涌而出。
她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人,挑眉谑笑一声,“我的身子?你在这儿假慈悲什么?我的父皇和母后都已经被你父皇杀了!你还在这儿假慈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