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我们姑娘身上是不是有个黄缎五彩绣蝶恋花的荷包——我当时正在想事儿,听她问的没错儿,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点头了,点了头我才想起来,我犯下了大错!”
脑子里轰隆一声,如同五雷轰顶般,闻蝉一下子怔住了,呢喃出声,“你确实犯了大错——在咱们大景,黄缎,只有天家才能用——”
“如此说来,我便都明白了!我便都明白了!我说呢,那个俄日和木为何一直旁敲侧击咱们公主的身份,原来如此!看来,他们真的有可能是北狄人!可能也早就怀疑上了咱们公主的身份!”
说着,闻蝉又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青娥,“可是,她怎么知道咱们公主身上有黄缎荷包?”
青娥摇了摇头,“我也问来着,她说是她们大公子说的,而且,那个荷包现在在她们大公子手上,并且,与那个荷包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支金凤钗,她说她们大公子说了,那金钗也是咱们公主的!”
闻蝉颓然低下了头,一手覆在额角,“是我疏忽了!这么一想,我确实已有还几日没见着公主的那支金凤钗了!”
“这可怎么好?他们要真是北狄人的话,咱们是不是就要死在这儿了?”青娥一把抓住闻蝉的胳膊,不住的颤抖。
思索半晌,闻蝉按住了青娥冰凉的手,“别慌!不能慌!这种时候越是慌就越容易出错!”
“昨儿夜里那荷包就在他们手上了,他们若是想动手,恐怕等不到这会儿——等公主回来禀了公主再说——”
青娥又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公主还什么都想不起来呢!禀了又有什么用呢!”
闻蝉狠狠拍了下额头,“瞧我!也是糊涂了!这怎么全都赶到一块儿了!”
正踌躇之际,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快!把你的眼泪擦了!别叫人看见!”说完,闻蝉端端坐好,拿起一根枯枝假装添柴火。
“今儿太阳不错的很,二位姑娘也不出帐晒晒太阳?”
随着帐帘掀起,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闻蝉转头看去,来人负手站在门口,墨蓝色大氅松松垮垮挂在肩上,身形笔直,将光线挡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