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慈爱的对着顾溪招招手,示意顾溪来自己跟前,又问道:“你和你女婿,如今可还好?”
“挺好的。”
顾溪低着头,声音里听不出来一点情绪,反而很是轻快:“祖母不必担心我,您那孙女婿很会疼人,知道我想家,特意叫我回来看看您呢。”
“他就这么体贴?体贴到你回来快两个月了,却还是一点儿信都没有?”
“祖母?”
顾溪猛然抬头,错愕的看着老夫人:“您,您都知道了?”
“傻孩子,这些事情你也要瞒着我们?”
见顾溪不否认,老夫人顿时恨铁不成钢,她气的戳着顾溪的脑门,口中只道:
“你说说你,便是你跟你女婿吵架了,告诉我们,我们也能帮你劝和一番,偏你自己憋着,怎么?还要等着你女婿低头不成?”
“他不会低头的。”
顾溪一抹眼泪,勉力挤出来一个笑容,将话重复一遍:“祖母,他这次不会低头了。”
不等老夫人问,顾溪便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原来顾溪嫁进宁昌侯府多年,却始终无所出,宁昌侯府的世子也曾努力想要跟她生个嫡子,却偏偏生不出来。
时日久了,侯府的妾室们就都站了出来,没多久,这些妾室们便有了身孕。
“那贱人跟我说……说是府上的贵妾刘姨娘有了身孕,他请了有名的大夫过来诊脉,那大夫说是个男胎,他,他就想要把那孩子充做嫡子,记在我的名下,还要把刘姨娘抬成平妻!”
顾溪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祖母,我,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怎么能叫一个姨娘跟我平起平坐?”
“所以你做了什么?”
老夫人的声音发沉,沉得叫顾溪心中胆寒。
她吞了吞口水,小声道:“我跟那贱人吵架,偏那狐媚子还要过来装腔作势,我……我没忍住,推了她一把,为着这一下,孩子没了,出来的时候,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你!你糊涂啊!你吵架是吵架,你没事推她做什么?”
“祖母,并非我想要推她,实在是她和那贱人故意来激怒我!”
见顾溪如此激动,老夫人狠狠的喘了一口气,想想又觉得不对劲:“若只是因为这个,你也该主动低头才是,这事儿本就是你的错。”
“祖母,这头不能低!”
顾溪将眼泪擦干净,面带狠色:“并非我不愿意低头,实在是那贱人他……他要叫我自请下堂,做个妾室,还要把那姓刘的扶为正妻呢!”
“你说什么?”
老夫人的声音越发的颤抖起来:“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便是生气,如今也晾了你两个月之久,他们怎么能叫你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