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砚安惊叫出声,他猛地一挺身,仿佛是被无形的力量猛然推搡,从柔软的床榻上弹起。
他面色煞白,额头上全是汗水,盯着乳白色的床幔,不断的大口大口喘气。
刚刚梦中,那女戏子不知道从哪里窜出,直接以身相互,被长剑直接贯穿胸膛。
砚安手无措地摸上脸颊,触到脸上湿漉漉一片,惊恐之余去看,却发现不是鲜血。
只是汗水。
不是梦中女戏子的鲜血。
“阿安,怎么了?”
岑漪快步从屋外进来,猛地挑开床幔就看见砚安这副表情。
砚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像是刚刚回神,有些呆滞的放下手,重重喘了几口气。
此刻岑漪身上已经穿了盔甲,砚安看着岑漪面色焦急,那熟悉的五官莫名和梦中的女戏子重叠。
梦中的女戏子分明是妻主。
“妻主……”
砚安神色恍惚,抬手摸了下梦中女戏子胸口被贯穿的地方,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诡异怪诞的梦境中。
“做噩梦了?”岑漪将砚安拉近了,手指轻抚着砚安的额头,眉眼,脖颈,像是在抚摸小猫一样。
“梦到什么了?”岑漪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
那份凉意意外地让他感到一丝心安,仿佛连带着他的神智也逐渐回归。
他闭上眼睛,试图回忆那个荒诞不经的梦境,但越是努力回想,那些碎片化的画面就越是模糊,只留下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恐惧萦绕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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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砚安摇摇头,又有些犹豫“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梦。”
砚安睫毛不断颤抖,几乎是强忍着泪水。
结合砚安刚刚出身触碰她胸口盔甲的举动,岑漪几乎能猜出个大概。
大约是砚安对于她出征的事情感到了极度的不安,梦到了她受伤殒命的梦境。
岑漪从领口掏出一个精巧的小口袋,往砚安面前递了递。
“瞧,阿安送我的,我可一直贴身带着。”
见砚安脸色稍稍缓解,岑漪又开口。
“你妻主我武功超群,在这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有了这平安符,其他人更是难伤到我了。”
……
清晨下了雪,砚安洗漱过后,与岑漪一同用早膳。
二人都十分安静,桌子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岑漪、砚安不约而同的享受着即将结束的宁静。
今日,被任命为攘文将军的岑漪,盔甲齐备,协同定远将军一同前往南华与文宣的交界处。
定远将军已经在王府门口等候了,就等岑漪出去便一齐出发。
岑漪一身将军服饰盔甲,尚未出府门,砚安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岑漪身后。
砚安心中满是不舍,想到昨晚的温存,想到妻主身上他的牙印,想到那个平安符,又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砚安不断胡思乱想,却没注意前面的岑漪停下脚步,一头撞在了岑漪背上。
“阿安,我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