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不在府中吗?”砚安下意识的四下张望,却没看见岑漪的身影。
往日岑漪若在,他起身有了声响,妻主定然是要第一个过来的。
端吃食进屋的七喜闻言回话。
“小郎君,殿下今日早早的出去了,说是军中有公务处理,让小郎君安心等,晚间就会回来了。”
砚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洗漱过后,便坐在桌前吃饭。
今日府内的氛围格外奇怪,院内每位侍奉左右的仆从皆步履轻盈,眼神中闪烁着小心翼翼的光芒。
他们的面容之上,不约而同地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紧张之色,仿佛连呼吸都放慢了节奏,生怕一丝不慎,
许是昨天于妻主的表演起了效果,每个人都认为妻主生了好大的气,生怕哪下伺候不周到,就被赶出去。
“殿下今日早晨离开时,惩罚了个仆侍,命其自行掌嘴三十呢。”
甘白在砚安耳边轻声说“那仆侍也是老实,自罚耳光,各个耳光都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抽完了满嘴的血。
“掌嘴三十?”砚安诧异。“他犯了什么过错被妻主惩罚?”
“说是礼仪不够标准。”
砚安汗颜,感觉这理由确实够无厘头,他要是仆侍,定然会以为主子心情差到了一定地步。
用过饭,砚安坐在镜子面前。
手指沾了胭脂,不断叠加晕染在唇角,随后又将胭脂淡淡抹在手掌上,在脸颊处印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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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动作,脸颊上渐渐浮现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与那高高肿起的假象相互映衬,更添了几分真实的痛楚与哀怨,做出被扇了巴掌的样子。
“午后,把那个被妻主责罚的仆侍叫进来。”
甘白瞧砚安的举动有些迷惑,却也不多问,退出去忙自己的伙计了。
……
“小、小郎君……”仆侍的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不安与惶恐。
午后,一个仆侍装扮从屋外瑟缩的进来,低头垂目,尽管尽力遮掩,可那高高肿起的脸颊确实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忽视。
“不用行礼,我听说你今日被妻主罚了?”
奴侍慌慌张张的跪下,也不敢抬头。
“是奴礼仪不好,该罚!”
砚安微微叹了口气,亲自拿了些银子,递到仆侍手中。
“你不必紧张。”
那仆侍看到一双精致的鞋子走到跟前,随后手就被拽起来,落了沉甸甸的银子。
他诧异的抬头去看,却见平日白净亲切的小郎君,脸上脖子上,此刻都是伤痕累累。
那仆侍大吃一惊,一时之间竟然忘记谢砚安的银子。
“小郎君、你、你的脸……”
“没事的,妻主今日心情不好,你们都躲着些伺候。但妻主也不是多狠心的主子,命你自罚耳光,你怎么就打得这么重?”
砚安抬手,命甘白拿一些冰块再用纱布包上送来。
“这你就拿去敷一敷红肿的地方,还有这小瓶的药膏你也记得涂,好的快一些。”
砚安将东西一股脑塞进那仆侍手里。
“你便回去吧,我命甘白给你放三日的假,你就好好休息。”
仆侍被砚安突如其来的关心砸的头晕,只感觉面前的小郎君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儿。
自己明明也挨了巴掌,还给他送药送银子。
“奴叩谢小郎君,叩谢……”那仆侍话说一半,房门被哗啦一声推开,一个不防备,直接被撞翻在地。
仆侍于砚安皆是一惊朝门口看去。
却是岑漪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