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上的轻吻不断落下,砚安不由自主地眯起眼帘,缩在岑漪的怀里。
那一句句的解释格外熨帖,既没责怪砚安擅妒,也没有对砚安探寻的行为做出训斥,只是很欣慰的说。
——阿安能亲自问我,真是进步了。
屋内气氛暧昧,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静谧的空间平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暧昧。
岑漪的脸笼在月光里,将其脸颊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
砚安不由自主得屏息,兀自盯着岑漪看。
先前的哽咽,在这份宁静下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中涌动的莫名悸动
不过片刻,砚安像是受到了蛊惑,抬起手摸上岑漪的脸颊。
岑漪只觉得一股微妙而细腻的触感自脸颊蔓延开来,那是砚安指腹的温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潮湿。
不知道是着急的发了些汗,还是屋内炭盆烧得有些旺。
“妻主,阿安刚刚跟随妻主的时候,很害怕那是一场会随时结束的梦。”
他低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挤出,带着无尽的感激与依恋,手指在岑漪脸颊上缓缓掠过。
“但还好,妻主给我的梦,还没醒。”
……
今晚便是除夕,府内上下,一片欢腾与忙碌交织的盛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新年无尽的期盼与喜悦。
府中的仆从与主人纷纷换上了精心准备的新衣。
或是橘红,或是梅粉,又或者是生机勃勃的浅绿。
每个院的主子都赏赐了好东西给下人,各色的糕点也从厨房送到小厅,和下人的房里。
“殿下、小郎君,外面下雪了,距离晚膳的时间还有一两个时辰,可要出去看雪?”
七喜搓着手进来,将肩膀上的雪尽数抖落了。
闻言砚安走到窗前向外看。
天际间仿佛扯开了无尽的白色绸缎,雪花纷纷扬扬。
虽然没有草原之行所见的雪景壮观,但大雪将院子里大片的地都覆盖了,只由仆侍清扫出来一小片通行的道路。
砚安有些犹豫,最近几天岑漪看他看的紧。
因着月事期间腹痛难忍,岑漪特地请了府中最负盛名的医者为砚安调理。
列出了一份详细的饮食禁忌清单,其中,寒凉之物更是被严令禁止。
更别提出去玩雪,还要长时间在寒冷的条件下呆着。
岑漪走到砚安身后,将自己的大氅披在砚安的身上,瞧砚安满脸期待的表情,又有些不忍扫兴,便开口询问。
“阿安想出去看?”
砚安月事已经结束了好几天,如果准备好汤婆子再去接触凉的,应该没有大碍。
“嗯…妻主允我出去吗?”砚安有些小心的询问。
岑漪最是受不了砚安这副可怜模样,捏了捏砚安日渐圆润光滑的脸颊。
“叫七喜多灌上几个汤婆子。”
这便是答应了?
“好耶!多谢妻主!”砚安小声的欢呼一声,撒娇耍赖似的抱了一下岑漪,就系好岑漪的大氅跑了出去。
这刚下的雪极为松散,无法团成雪球,即便是砚安那双平日里灵巧至极的手,也在这漫天的银白中显得笨拙起来。
砚安用手抓了半天,也只弄出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雪团,有些气馁的丢掉。
起初,砚安还用余光注意岑漪是否再关注他,做出乖巧的模样,很是积极的暖手急忙拿汤婆子暖手。
反复几次后,砚安根本想不起来汤婆子这一茬,与七喜找了块干净的雪堆,相互地扬着雪。
雪花将砚安的手冰得通红,他也不放弃,猛地抓了雪,不等它在手中聚集成雪球,就迫不及待地向七喜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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