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仪放下手里的东西,拄着下巴,饶有趣味的盯着谢离。
“或许谢公子就是天生奴才命,伺候人擦脚,都是如此妥帖。”
谢离身子一僵,难堪的咬了咬唇。
她叫他什么?
谢公子?
谢离的手不自觉发抖,只感觉屈辱。
“做军倌儿时学的规矩,那时我们都是要伺候擦脚的……”
南有仪听闻此言,额角的青筋都气的鼓出来,抬脚猛的一踢,盆里热水大半都撒在谢离身上。
当初南有仪感到军营,想救谢离出军倌中时,谢离也是以这副姿态跪在众多女军士中间,只是衣衫破碎,脸被打的红肿不堪,已然是去晚了。
她吩咐的不准动谢离的命令,根本就没有人传达,那些人似乎时觉得那命令只是个玩笑。
南有仪大怒,当即抽了腰间宝剑砍杀了几个衣衫不整、猥琐的军士。
当时谢离犹如风中落叶,整个人万念俱灰,见到南有仪来了,崩溃的咬着唇,就要自刎当场。
南有仪见状大惊,空手夺过谢离手中的剑,才勉强挽回谢离的性命。
谢离非常了解南有仪的痛处,一戳一个准儿。
就在南有仪呵斥出口的一瞬间,门口仆侍进来传话。
“殿下,峥西王世女求见。”
南有仪怒气憋在胸口,听见是岑漪来,更是直接气的笑出声音。
“请世女殿下进来。”
谢离猛地抬头盯着南有仪。
“你可背对着跪好了,她若见到你这副模样,不知道会怎么想?”南有仪嗤笑出声,穿上鞋袜,轻佻的摸了一把谢离的脸。
“她会不会想,谢离背叛她,只为来我身边做擦脚奴?”
“南有仪,你若十分憎恨我,何苦把我救出来?”
谢离不再说话,愤恨的垂下头,双手攥的死紧,听着身后进来的脚步声,只感觉身体寒凉,所有的血液都倒流一般。
“三皇女。”
岑漪步入三皇女的帐篷,一眼就看见地上的谢离,停顿片刻才移开目光。
“不知世女殿下来我帐内所为何事?怎么不陪你那娇软的外室了?”南有仪手掌搭在谢离肩上,像是在炫耀一件物品的所有权。
“是我近日搜寻到了一幅画,觉得此话十分传神,特意来与殿下分享一二。”
岑漪几步上前,将那信纸一递。
“京城十大才子,林家林宁公子上榜,就是因这一副画像。”
南有仪狐疑的打开,看到画是,面色登时难看起来。
“却说这作画之人定然笔力不凡,将林公子的神态,竟然描绘的格外传神。
如今林公子在十大才子排名第三,正想好好酬谢这位画师,不知道三皇女可认识这位作画之人?”岑漪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嘲讽。
“那我……便为世女殿下准找一二,还请世女殿下回吧,舟车劳顿要好好休息才是……”
南有仪说的咬牙切齿,只感觉恼怒万分。
这张画,是她亲手所画传给草原二皇女的,怎么会在岑漪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