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砚安微微战栗着,整个人被莫名的恐惧笼罩,见到岑漪像是一下子从梦中惊醒,手忙脚乱地从床榻上跪坐起来。
“奴、奴侍不知道是大人…以为是进了歹人,不、不是有意……”
砚安弯着脊背,有些慌乱的摇头解释,微弱的月光一映,能清晰地看到他眼睛里一片朦胧的水雾。
“是我吓到你。”岑漪伸手摸了摸砚安沁了冷汗的额头“原是想从院子进来的,怕你睡下会把你吵醒。”
砚安下意识攥住岑漪的袖口“大人伤势怎么样了,奴侍看来了好多郎中……”
“阿安在我面前,应该自称什么?”
岑漪打断砚安的话,转身坐在榻边,向砚安靠近了一些。
砚安呼吸一滞,黑暗中大人的面容一下清晰起来,分明是精神矍铄,一丝一毫的病弱之气都没有。
“我,我看宅子里来了好多郎中……”砚安声音有些弱,忽然想起叶侍卫的传话。
“但,但叶侍卫说,说大人只是擦伤,难道大人没有……”
岑漪松了松衣领,随后抓住砚安的手,朝衣领处探去“阿安既然担心我,就自己摸摸看好了。”
砚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呆地被拽着手,等手指触及到岑漪的皮肤才回过神。
手下肌肤平滑,没有一丝一毫受了箭伤的样子。
“啊……大、大人…”
砚安脸颊腾地红起来,想抽回手,手却被牢牢地固定住。
肌肤灼灼的烫着手指,他感觉这手指怎么放都不对,只好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岑漪栖身靠近,甚至能感受到砚安披散的发丝划过脸颊。
她轻声开口“阿安可摸到伤口了?”
“奴…不,我没摸到伤口…大、大人没受伤就好……”
岑漪不再钳制着砚安,砚安就像是触电一般迅速地收回了手,也不敢抬头看岑漪揶揄的表情,局促不安的捏着手指。
“大、大人这般…是要用我吗?”那声音小心翼翼的,像是不确定岑漪的心意。
岑漪调笑的动作一顿,她是没有这个意思的。
她原本只是瞧着砚安着急的模样分外有趣,起了调笑的念头,借着插科打诨也能让砚安焦虑的情绪消散得快一些。
见岑漪没有回答,砚安无措地啊了一声。
“我、我又擅自揣测大人的心思了,请大人责罚。”
说着,砚安身形矮下去,用嘴唇轻轻碰着岑漪放在床榻上的手。
岑漪瞧见砚安垂下去的那节莹白的脖颈,只觉得分外恰合她手掌的弧度,仿佛她的手能十分贴合地桎梏住那纤细的脖颈。
“你这些勾人的手段,都是和谁学的?”
砚安身体一震,慌张的抬头,却看见岑漪眼神幽暗,正盯着他,一副等他回答的样子。
“不、不是勾人的手段……”砚安有些惊惶,咬着唇,不知道岑漪突如其来的转变是因为什么。
引男子去触摸女子的肌肤,不是要用他的意思吗?
深夜翻窗探访,不是想暗中垂怜,怕让其他人知晓后失了颜面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