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袖袍中正在呼呼大睡的小白，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而后者似乎也察觉到不对，身体动了动从袖袍中游了出来，最后停在颂灵肩膀上。
冰凉的小舌触碰到少年的耳垂，痒痒的。
望着小白蛇眯着眼睛顽皮摆头的可爱模样，颂灵忽然心中一动。
一把抓过后者柔软的身子，捧在手心和自己平视，轻声说道：
“小白，我知道你灵智不低，能听懂我说的话，也清楚我的想法。
虽然这道升龙术被学宫列为高危术法，甚至极难掌握。
但我仍然有种冥冥中的感应，若是这次错过可能会后悔……
所以，小白你来决定要不要选择！”
颂灵明亮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期待，有些紧张地盯着两个黑点一般的蛇瞳。
若是有其它人在场或许会对此感到错愕，怎么会有人在这种事情上去问自己的契约妖兽？
要知道绝大部分野生妖兽在达到成熟期以前，灵智依旧是无法和人类媲美的。
只有那些实力强大到能够形成部落，或者拥有上古血脉的妖兽才能在幼年期就拥有堪比人类的智慧！
但在少年的印象中，小白从来都不是一个普通蛇妖，而是一个拥有极强自主意识的伙伴。
当初墨先生就几次对小白的灵智之高感到惊讶。
若不是后者在血脉上无法作伪，有时候都会让人怀疑这是不是某个无聊的人类变的？
而且相识到现在，小白的种种举动也表明了后者的灵智并不输给人类。
妖兽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永远强于人类！
所以若是小白自己都没有把握驾驭这道高危术法，那颂灵就决定放弃这道术法。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他还不想拿小白的生命和自己来之不易的修炼机会去赌。
四目相对，只见幽黑的蛇瞳深处带着一丝淡黄色光点，隐约可以看见自己容貌的倒影。
蛇瞳之中有着人性化的光芒闪烁，星光点点，煞是好看。
小白的思考并没有持续太久。
仅仅片刻时间，颂灵就凭借着契约之间那一缕若有若无的联系，清晰的接收到了小白的意念。
没有别的信息，只有一段带着允诺意味的情绪传来。
颂灵咧嘴一笑，明白小白这是支持自己的选择。
……
在颂灵站在灵力护罩内犹豫的同时，北灵学宫的最深处。
这里的天地灵气已经浓郁到了一定程度，若是有精通灵阵的人看见便会发现。
这一块区域竟然被一座大型的聚灵阵所覆盖，若是在这里修炼恐怕会领先常人许多！
一片花海之中，当初把颂灵送来学宫后便是消失不见的墨先生负手而立。
此时的男人正盯着天空上翻腾的灵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男子神色一动，袖袍轻轻一挥。
下方地面上竟有密密麻麻的灵力光纹浮现，随后灵力汇聚而来在男子面前形成一块透明面板。
随意瞥了一眼上面的信息后，墨先生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颂灵这小家伙竟然在询问升龙术？”
想到这里，男人脸色微变，手中有灵光汇聚最后轻轻点在灵力面板上。
下一秒，周围的天地灵气一阵扭曲竟然化为一道苍老身影。
若是颂灵在这里便会发现，同为灵力投影，眼前这道苍老身影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呆滞感。
一举一动之间如同真人一般，表情也极为生动。
而苍老光影在凝聚出来后便是笑看了一眼墨先生问道：
“不知唤我出来有何事吩咐？”
墨先生皱眉看了一眼苍老身影问道：“那小家伙现在还在那里么？”
“已经离开了。”
“他最终选的是哪一道？”
“升龙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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