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
“阮柠,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在分院身心科,艾诺尔拿出阮柠的一部院内专用的ipad,打开,调出隐藏起来的一个模拟网络号段的非法APP。
他翻出一段聊天记录,推过去,“看来你一直在模仿一个叫阿秀的人,对吗?”
今天是正常的心理回访日,却出了意想不到的意外情况!
“阮柠,这APP,是院内电子产品例行维护的时候,后勤那边查出来的,我担心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才擅自拿走。”
艾诺尔很头疼。
身为世界排行第二的心理学家,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一旦在用药期间,出现明显的幻觉幻听,甚至还是自导自演的话。
那就证明,精神疾病的症状,正在被一种看不见的因素,强烈激活,难以控制!
“所以,艾诺尔,告诉我,你在怀疑什么?”
阮柠很淡定,她甚至还闲着无聊,拿桌子上的打印纸,裁剪后,叠出一只只千纸鹤。
她拨动纸鹤的小脑袋,垂眸,鸦羽般浓密的长睫,自带叫人不忍心责备的脆弱感。
艾诺尔叹气,握住她折纸的那只手,语调温和,“阮柠,我是信任你的,同样,如果你不按我的医嘱服药的话,你觉得,我还能帮到你多少,嗯?”
“阿秀不是我幻想出来的,她就是宴月亮的母亲,而且她自己承认,我父亲的死,与她有关!”
一只纸鹤,被捏碎了脑袋。
她的手指用力紧绷,所有负面情绪,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发泄不出来。
“艾诺尔,胡同口的监控被人动了手脚,盛源集团那个所谓的证人,也一定是被收买,这一切都真实发生过,我没疯,更不会傻到自编自演。”
最后一句,每一个字,都被狠狠加重了音量。
艾诺尔扶额,问的犀利,“那,阮柠,你告诉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宴月亮的母亲,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村妇女,她到底如何有这么大的本事,颠倒乾坤,收买人心?”
“是厉城渊!盛源的董事长,京港的王,艾诺尔,这答案多简单,你不会想不到的。”
阮柠在椅子上,坐立不安。
一只只千纸鹤,被折磨的,面目全非。
艾诺尔起身,走到她身后,手法专业的替她按摩僵硬的肩膀,进而舒缓情绪。
他再问,“六年前,你父亲自杀的时候,宴月亮的母亲,就是你说的这个阿秀,又是如何在杀了人之后,将其伪装成自杀,再逃之夭夭的?”
“……”
显然,无法解释。
那个时候的厉城渊,并没有成为资本新贵,即便在谈判界有着雨后春笋般的后发力,只手遮天的本事,依旧无法掌控。
艾诺尔耸肩,点上特质的,用来放松神经的熏香,“柠柠,请假吧,好好去玩一玩,我陪着你,我们去周游世界,把那些不开心的都忘掉,让一切重新来过。”
呕!
一阵强烈的呕吐感,让阮柠跟弹簧似的,蹦进卫生间。
门反锁,水龙头开到最大。
混着血液的胃酸,烧灼着喉咙,往外涌。
咚咚咚——
“阮柠!柠柠,开开门,你别做傻事,再不开,我要撞门了!”
在心理医生的眼里,精神病患者的行为,总是不受控。
啪嗒。
门锁打开。
她从卫生间里出来,拿走那部ipad,“看来,我需要好好调查一下,分院的奸细,到底是谁了!”
“阮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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