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被鬼上身了。
把手伸进恒温箱,抱着肉球一样的囡囡,任由她在她的手里,扭来扭曲,撒娇。
“我说的,囡囡的确很喜欢你。”厉城渊俯身,在阮柠身后,两手扶着恒温箱,身体贴着身体,零距离,很暧昧。
他鼻息间的温度,翻滚着潮意,黏糊糊的,搅着那独一无二的低沉沙哑,在耳边炸开。
“想做她妈妈吗?嗯?”
一个激灵,阮柠差一点没把恒温箱掀翻,人有些狼狈的抽回手,想走。
男人大笑。
小娃娃很起哄,也跟着咯咯咯的闹腾。
出了急诊室,等在走廊里的陈蕊调侃,“阮院长,我咋感觉,厉狗子真想追妻火葬场了呢?这都让你给他女儿当妈了!”
“陈蕊,别胡说八道,忘掉你刚才看见的,我只是心疼那个孩子。”
稚子无辜。
宴月亮的重男轻女,的确让人很无语!
陈蕊撇撇嘴,“先是心疼孩子,再心疼孩子的爸爸,阮院长,您这套路,是不是有些太俗啦?”
“我和厉城渊,要么老死不相往来,要么你死我活,陈蕊,我爸害死了他爸妈,这事,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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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过去,关于阮家犯下的罪孽,阮柠从未想避讳过。
只是……
陈蕊一路小跑,跟着进电梯,真情流露,“阮院长,都说凤生凤,龙生龙,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可跟了您这么久,我怎么也无法想象,您父亲会是个冷血的杀人犯!”
“我也想象不到,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要善待的人,会突然大开杀戒。”
阮柠出电梯,深吸一口气,以此来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
她吩咐,“提醒主院那边,宴月亮好歹是副院长,我怀疑她有严重的产后抑郁,早作防范,别惹出事来为好,中心医院可承不住她一次又一次的瞎折腾了。”
“是。”
陈蕊离开。
看一眼办公室门口,阮柠蹙眉,加快了脚步。
“冷尘,你怎么在这?”
男人皮裤皮衣,大红色的主基调,将男性的骨骼美感,恰到好处的凸显出来,再毫无违和感的,镶嵌进雌雄莫辨的妩媚妖娆里。
他狼狈的往地上一蹲,身边一破破烂烂的LV手袋,活像是从哪个富人国里逃荒出来的小王子。
“阮柠,元旦那天,你说新的一年,你准备多认一个弟弟,这话,还算数吗?”
要用一种动物来描述此时此刻的冷尘。
阮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家里的新成员,柠檬!
可爱乖巧的外表,却裹藏着最锋利的爪子。
她无奈,叹口气,歪了一下脖子,示意,“先进去再说,你蹲我办公室门口,有碍观瞻。”
“姐,我高中就辍学了。”
“So?”阮柠没拒绝这个称呼,算是一种默认吧。
冷尘欣喜若狂到,在门口的脚垫上,一个劲儿蹭着鞋底,生怕把姐姐一尘不染的办公室玷污。
他憨笑,笑的还是那么颠倒众生,“我不知道有碍观瞻是什么意思,姐,你真有文化。”
“就是很丢人,这回听懂了?”
扔一包酒精湿巾,指指单人沙发,“坐过去,把自己擦干净一些,之后,好好讲故事。”
而这个故事很简单。
王斌报复性打压,让冷尘的酒吧根本没办法继续开下去。
他投资的生意全部赔钱,不得已,房子卖了,跑车卖了,不说身无分文,也已经无家可归。
“欧景炎呢?”阮柠泡一杯西湖龙井,院里给高层匹配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