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城渊握着围栏的手,青筋暴凸,用的力气太大,皮肤与实木表面的摩擦声,滋滋啦啦。
他黑着脸,补一句,“我没让她走,她再来跟我服个软,阮家不会有那样的下场。”
“可是城渊,当年阮柠的父亲自杀,母亲发疯,弟弟失踪,她为了求你,在暴雨里跪了一整个晚上,这些,你还记得吗?”
就事论事。
郑源是旁观者,他需要站在一个平衡点上来陈述。
“兄弟,阮柠就是一个女人,这事换成月亮,八成都活不到今天了,你……好自为之。”
拍拍厉城渊的肩膀,去应酬。
元旦终将过去,新年的第一天,似乎没几个人是真正开心的。
冷尘喝到爆吐。
一桌子威士忌空瓶,密密麻麻。
阮柠从酒保那里,又要了一瓶,递过去,揶揄,“继续喝,喝死了,我替你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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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阮柠,我们为什么就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心?而他们,随随便便就可以伤害羞辱我们,这到底是为什么?”
冷尘不哭。
他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野猫,无助又无力的靠在阮柠肩膀上,一动不动。
“哈!是因为我们不配被爱,是因为我们罪孽深重!对,一定是这样的,活着,才是真正的折磨。”
“那你敢死吗?”阮柠握着一把小餐刀,金属独有的冷光,混着纸醉金迷的夜色,罩在她无懈可击的俏脸上。
她重复问一遍,“冷尘,你敢死吗?”
“死?”
喝醉的人,眼神过分清澈。
他摇摇头,徒手抓住根本不锋利的餐刀,掌心流了一点血,抢过来,扔进垃圾桶。
“我还不能死,该死的人,他还没死!”
复仇,需要隐忍和步步为营。
姐,我不想拉你入伙,你开心一点,幸福一点,好不好?
凌晨一点,晚会结束。
新的一年,在混乱中,拉开帷幕。
阮柠叫了Uber,车还没到,她只能费力的撑着烂醉如泥的冷尘,等在寒风里,还下着雪。
王梓染开小马丁过来,招招手,穿的单薄,就礼服外面,套了一件毛呢大衣。
她把头发剪短,漂染成金黄。
脖子那里,有从锁骨蔓延出来的新纹身。
“上车,醉汉装进后备箱,我这跑车,就能坐一个人。”王梓染可没开玩笑。
在冰岛,王家人可以做任何不寻常的事。
后备箱自动打开。
阮柠淡笑,客气疏离的拒绝,“Uber马上到,不麻烦王小姐了。”
“说实话,是我爸让我送你的,他正在打我哥,顺便让我替他跟你道歉。”
王垚石不想得罪梅斯雅家族。
所以他一直没露面。
“看来王先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以大局为重。”阮柠提了一下冷尘,防止他摔到地上去。
王梓染下车,帮忙。
她不尴不尬,“那么多女人,我爸对你已经算是一心一意了,可我跟他,跟我哥不一样,阮柠,我希望你能信任我,我想跟你先从朋友做起。”
“不,我们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王小姐,我叫的车来了,先走一步。”
冰岛的Uber,车型都差不多。
阮柠急于甩掉纠缠不休的王梓染,没仔细看车牌号,就直接带冷尘坐了上去。
“麻烦马上开车。”
驾驶座上的郑源一愣。
副驾驶的厉城渊迅速升起挡板,隔绝后排座的视线。
郑源唇语,“几个意思?让我化身Uber司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