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疏风院后,陆清欢便做好了晚上在房间里等着裴寂川回来。
桌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药草,这些都是她觉得可以缓解玉容膏上瘾性的药,但她总觉得还缺少一味什么东西,而且这个东西她应该在青云山见过。
青云山距离京都有些距离,不眠不休的骑马也要两天,何况她还要在山里呆上几天寻找药物,肯定得给裴寂川报备一声,不然就这么离开了反而会让裴寂川跟着担心。
忙完手头的事,陆清欢才反应过来,桌子上的烛台已经烧了一半儿,红色烛蜡滴的到处都是,她慌忙将灯罩拿掉,打算重新换一盏灯,谁知手刚碰上去就被烫了下,她疼的‘嘶’了声倒吸口凉气。
这一幕恰巧被推开而入的裴寂川看到,他迅速上前握住陆清欢的手放到唇边吹了吹,“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去碰那烛台做什么?”
陆清欢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看到是他,冲着那烛台扬扬下巴,无奈道:“蜡烛快烧没了,不及时更换的话,你回来还没吃上两口会回熄灭,总不能黑灯瞎火的吃饭吧?”
裴寂川也是关心则乱,愣是没注意到蜡烛快燃没了,“烫伤了没有,药膏呢,你先去拿药膏涂抹一下,我来换就行了。”
陆清欢的手指只是被烫的有点发红,她躲闪及时,故而并没有烫破皮,她把手举起来放到他面前晃了晃,“我反应能力可快了,你看我的时候压根就没事儿,连皮都没破呢。”
裴寂川见她没有受伤,因担心而急速跳动的心脏终于恢复了正常跳动,“还好没受伤,下次小心些,这些事儿让下人去做就行了。”
“我也是下人呀。”陆清欢冲他耸了下肩膀,“世子爷,你莫不是忘了我还没有去将卖身契赎回来,名义上还是靖国公府的下人,是您的通房丫鬟呢。”
“你又不是没钱,为什么还不去赎身?”裴寂川不喜欢她以丫鬟身份自称,也不懂为什么她这么久还不去赎身,当即问了出来。
陆清欢看他一眼,神色闪烁,支支吾吾道:“这不是事情太多,绊住了手脚,一时间没想起来嘛,等忙完这阵子我去就去找管家要赎身文书。”
若是赎了身,她便没有理由再随意进出靖国公府,至于这疏风院,也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了。
裴寂川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还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还是说他很希望自己尽快赎身,离开靖国公府?
如她所言,聪明细心如裴寂川,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陆清欢在想什么,他将自己的腰牌放到桌上,轻声道:“拿上我的腰牌以后,即便赎身了,也能随意进入疏风院,尽快去将赎身文书拿回来,我不喜欢你用丫鬟称呼自己。”
陆清欢怔了下,精致的脸上写满惊喜,“这,真的可以?”
原来,裴寂川知晓她的心思呀,她还以为……
心尖之上,似是被涂抹了一层蜜糖,甜腻的有些齁人。
不过,赎身之后她就不是裴寂川的通房丫鬟了,日后就无法继续跟他……
裴寂川一抬头发现陆清欢脸颊上漾起一层诡异的绯红,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正准备问,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将燃烧的仅剩下一点的蜡烛吹灭,视线顿时变得昏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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