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川用肯定的口吻问道,“黎阳楼死的那几个人也都是你的杰作,若是我没猜错他们都是***安排在这里监视你的眼线吧?”
南月将陆清欢数完的茶叶揽到杯子里,将脏了的杯子推到一边,又拿个干净的给陆清欢倒了杯茶,“没错,他们不死,咱们的计划实行起来就会很困难。”
“可他们若是同时死了,你就不怕引起***的怀疑?”裴寂川觉得他有些急于求成,过于冒失,“就算他们曾经做出背叛的你的事,你也不该在这种时候杀了他们,除了暴露你自己之外,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无非死了几条狗,不算什么。”南月却不在意,“若非他们几个,我也不至于在黎阳楼呆这么久,受制于人这么久,死都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等知府大人将调查真相公诸于世,我们就可以开始下一个行动了。”
听他的语气竟然还有几分激动,陆清欢低头看向面前的茶,上面漂浮着几根茶叶,轻轻叹口气道,“一把火,可就什么都没了,南月公子当真舍得?”
“现在说舍不舍得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太迟了?”南月浅笑,“何况这里不过是曾经囚禁我的牢笼,毁了它,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舍不得呢?”
黎阳楼若是一直存在,他就必须要往宫里一直送人,死在他手里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而手上的鲜血永远也擦不干净,只有毁了这里,他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陆清欢不是不明白他,只是觉得经营一家这么大的男馆并不容易,可以说这黎阳楼是南月一手经营起来的,就这么毁了说不可惜是假的。
然而,南月都已觉得无所谓,她一个外人又何须惋惜呢?
陆清欢冲着南月竖起手指,“南月公子心胸宽阔大度,是我这等市井小民比不得的,佩服佩服。”
“若是佩服,是我该佩服你才是。”南月唇角一弯,“互相吹嘘的话就不说了,你们这次来找我应该不只是想问我这个问题吧?”
裴寂川直言不讳,“刘掌柜死了,他是不是你杀的?”
“他死了?”南月并没有表现得有多么吃惊,脸上的表情甚至平淡的仿佛只是听到了一句‘今天早上吃的是包子’这样平常的话语。
“对啊对啊,死的可惨了,他身上被人涂满了加了毒的玉容膏,但那毒并非是我给你的那种,我们还以为是你杀了他呢。”
南月冷笑,“整个平州成想要让他死的可不止我一个人,指不定是哪个仇家借这次机会找上门寻仇了吧。”
裴寂川冷冷的说一句,“你就没想过是***提前送了消息过来,他知道自己跑不掉,掩藏证据,畏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