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欢呼吸沉入胸腔,脸上笑容微变,漆黑双眸紧紧落在六月身上,“可,这跟我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你还是不懂,于杀手而言,活着便是一种奢侈,遑论谈什么感情?”六月肩膀喂喂喂一抬,手托着腮,又重新换个姿势,“李成阳很好,但我们不适合。”
“不适合,不代表不喜欢对吗?”陆清欢走过去,拉开凳子,坐在她对面,“六月姐姐,只要两人真心喜欢对方,是不会顾忌对方身份的,你……”
六月抬手阻止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浅浅的笑了下:“我只是个杀手,其他的什么都不是,也不会是,一旦窗户纸捅破了,或许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还不如止步于此。”
说完,她再次打个哈欠,“你也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了,咱们还是好好地睡上一觉等他们带消息回来吧。”
“可我还是睡不着。”陆清欢撅了噘嘴,没能从六月口中撬出想要的答案,脸上多少有些不甘心。
女子在感情方面本就很敏感,尽管裴寂川说过她只是看重男子的皮囊,只是对美丽的一种欣赏,但只觉告诉她,六月对李成阳是不一样的。
不过六月压根不想让人拆穿她的心思,陆清欢也只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窗外天光已然大亮,陆清欢不睡,六月得守着她也不敢睡,就怕自己眯了一觉醒来后面对的是裴寂川的雷霆暴怒。
陆清欢倒了杯茶水,可惜这是壶里的最后一点儿,只够半杯,而且里面夹杂了不少茶叶渣。
也不知道裴寂川去做什么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能拿着那份名单去哪里呢,该不会去找那些尸体确认他们的身份吧?”陆清欢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忍不住去想,“一个女人疯魔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呀,权利地位当真能让变成不顾人命的嗜血魔头吗?如果***是这副德行,那太后岂不是更加疯魔?”
陆清欢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能让她们母女变成这样,总不能因为嫉妒吧?
“贾姨与先皇那般恩爱,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所以太后才会因为爱而不得而变得冷漠无情,心狠手辣的吧?”
“那倒不是!”六月趴在桌子上,“我听主人说过,太后当年也并非是心甘情愿入宫,但究竟中途发生了什么,她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自静皇后死后,她就彻底变了一个人,开始谋取皇后宝座,争权夺利,死在她手中的妃嫔皇子皇女们不在少数,而当年静皇后唯一的独女,真正的嫡***也是死在她手里。”
“可……”陆清欢看了六月一眼,该不会该告诉她静皇后之女其实还活着,李成阳、裴寂川他们都在找呢?
“皇家的事错综复杂,本身就是难以说道理的地方,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但每个人的手上也都沾满了血腥,所以本身就没有办法去归论究竟谁对谁错。”
陆清欢抬眸,浓密的睫毛眨巴了几下,附和着六月的话道:“立场不同,行为就会出现偏差,总归一念之差,但也不能成为他们害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