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荷听过叶璃的解释,也费了好大功夫才确定不是丹香迷了脑袋,正在做白日梦。
都找到了。
都好好的,师兄当真没死,还成了魔君,现在魔界是他们的天下了……
叶荷连刚炼的五品丹都抛之脑后,喜极而泣久不停。
她不在乎修魔什么的,她只要知道师兄紫鹊他们都好就足够,这些年她生怕找不到任何人是因他们都死去了……
良久,叶荷总算流完憋住十几年的泪水,红肿着双眼、打着哭嗝,牢牢拉住紫鹊的手不肯放开。
而今她已是玉立亭亭的大姑娘,长开了很是漂亮,可哭起来仍是像小时候,也仍是喜欢穿鹅黄色。
又过片刻,叶荷似乎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别过脸去擦了擦,回过头时便漾起明媚的笑,仿佛一枚熟透了的甘甜蜜桃。
聊天时她很热切,可当嫣儿和紫鹊赞她炼丹造诣不俗,修为也元婴后期,她却害羞又腼腆,说自己还差得可远。
想曾经她尚是那十多岁的少女,起初满身被惯坏的娇蛮,有点小成绩便能把鼻子扬到天边去……
娇蛮等坏毛病早就没了,紫鹊和嫣儿深感她身心都成长太多,一如既往可爱,但言谈举止已有礼娴雅,各方面都无法将她与曾经的叶荷联系起来。
叶荷问了许多唐墨的事,知道他过得好,比以前更厉害,便是满眼的安心。
她与叶璃有相同的感受:真的在乎一个人时,并不一定非要强求什么,比如像过去那般苦苦只想求得原谅。
因为想要得到原谅与宽恕,归根结底,最想的还是希望自己能从悔恨的苦海中走脱。
知道他没事、过得好,其实便足够宽慰了。
而从紫鹊口中得知,师兄过去也曾念着她们三人,想着以后复仇完要回报她们……
叶荷又抽抽搭搭哭了。
过了会,她平复了情绪便又开心起来。因为如此,再见师兄时,他便不会再以对待陌生人的冷漠对待她了。
他应还是不愿当自己师兄的,而且清虚宗基本也算没了,但总之能像普通朋友一般就好。
若他愿意,叶荷也愿像嫣儿一样,去魔界给他帮帮忙。
不要一官半职,俸禄也不需要,她已能炼五品丹了,总归是派得上用场的,不再像那年丹阁一战时什么都做不了。
叶璃听后便温柔笑着摸师妹脑袋,自己其实和她想的差不多,只是……
“师尊的身子,恐怕不便去魔界。师尊虽已大乘初期,可本就有旧伤,突破凶险又落下反噬,这九霄灵塔拿得也颇为不易。”
叶璃看向薄纱帷幕,后面的人影始终一动未动,她目光便浮上忧愁:“旧伤新伤相叠,总是醒少睡多,魔气定会对她有影响,转修恐怕也很冒险。”
而且这些年叶璃看得出,师尊其实很是心力憔悴——全靠寻找唐墨确认他平安,以及复仇的执念强撑。
不过等这回醒来,见着嫣儿紫鹊,起码心情想必能好许多。
“师姐,可否让我先给宗主看看?若严重,我或能先行控制病情。”阮嫣儿从帷幕收回目光,“传送前我已给魔宫属下去了信,待师父出关,宗主便无恙了。”
叶璃叶荷面上一喜,后者深深对她欠身:“那便有劳嫣儿姐了。”
“这些年不见,二师姐怎还与我这般客气上了。”阮嫣儿好笑道,“借用师父的话说,你这礼若是对魔宫少君,嫣儿便厚颜应下了。”
谈笑之间,多年后再重逢的微末生疏便已无存。
她们一同到玉石床榻边,沉睡的叶清漪一如当年芳华,可紧闭的眉眼间却蹙着难解的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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